段玉苒一脸正色地聆听着应国公夫人讲述往事,见四十多岁的贵妇脸红时,她不禁有些囧然。
“国公爷说,简氏是皇上赏下来的妾,他不能拒!但他会守着与我成亲时的承诺,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应国公夫人露出幸福又无奈地笑容,“可国公爷一次次的请旨欲接我到沣城来,皇上却迟迟不允。最后还是淑妃娘娘道破天机,说如果简氏真的成了国公爷的人,没准皇上就能允了我来沣城……后来简氏有了身孕,生下了玦哥儿,我也被皇上准许来沣城与国公爷夫妻团聚了。”
听完应国公夫妇的故事,段玉苒只想说一句话:皇帝干的这特么是什么破事儿!缺德死了!
沉默了一会儿,段玉苒才平复对皇帝所作所为的厌恶,勉强地微笑道:“难得经历了这些事后,国公夫人您还待庶出的小公子那般的好。”
应国公夫人对庶子的慈爱并不似作假,即将为人母的段玉苒还是看得出来的。
“稚子无罪,玦哥儿又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况且,若不是因为玦哥儿这孩子,我和国公爷又怎么能早早相聚呢?”应国公夫人笑道,“玦哥儿是个可爱的孩子,与我也是亲近。有了他在,这府里也是热闹快活许多。”
段玉苒不禁佩服应国公夫人的胸襟,若是这样的事摊在自己的身上,恐怕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结局!
这时,有下人在外禀报晚宴已经备好,请王妃与国公夫人去正厅赴宴。
应国公夫人与段玉苒起身,一起往外外走。
在往正厅去的路上,应国公夫人对段玉苒低声地道:“今日我与王妃说这些,并不是倾倒苦水,只是想着给王妃提个醒。自古皇家无父子、无兄弟,现在硕王身边只有王妃一位正妻,他日为了平衡势力,必会有女子被送到硕王府!婆母在信中提及王妃之前一段婚事,评价王妃是个聪慧又果敢的女子,但性情也是刚烈,恐将来……唉,这些私事本不该我等外人置嘴,盖因婆母对王妃实在是喜爱,才让我多说几句。”
段玉苒听了应国公夫人的话心中微拧!想不到郑老太太为自己想了这么多!
“哪里,承蒙太夫人厚爱,玉苒铭记于心。”段玉苒也低声地道。
应国公夫人点了点头,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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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国公此次不单宴请了顾衡,其实是宴请了所有此次出行北漠的人和当地一些官员及其家眷!男女隔着屏风吃宴,却也能听到男人那边气氛热闹。
宴会进行至中段,考虑到段玉苒的身体,硕王夫妇先告辞,乘马车回了租住的宅子。
段玉苒跟刘嬷嬷说今晚有事要与王爷说,所以顾衡晚上会留宿后院。
刘嬷嬷犹豫了一下便也没再阻止。一是段玉苒有孕已入四个月,二是王爷与王妃从应府回来也许是真的有什么事要商议,自己阻止不妥。
顾衡在前院书房处理完正事后便进了后院,由婢女服侍着洗漱更衣躺到床上时已是进了亥时。
伸臂小心地将段玉苒搂到怀中,顾衡满足的长叹!多久没在床上这么搂着媳妇睡觉啦!
段玉苒也是极为思念这熟悉的怀抱,在顾衡怀中找到习惯依靠的位置,她也舒服地叹了口气。
“明儿跟刘嬷嬷说,在沣城这段日子,咱们就睡在一处好了!”顾衡果断地决定。
段玉苒弯唇偷笑,但表面却道:“刘嬷嬷怕是不会同意。”
“哼!本王之前是顾及到你胎未坐稳,才听了她的话搬去外书房睡,现在你已经有孕四个月,我也不会乱来,怎地就不能睡在一处了?”顾衡语气里满满的怨念。
“那阿衡你不妨一试。”段玉苒仰起脸,朝顾衡调皮地眨眨眼,“到时别被刘嬷嬷训得面红耳赤、落荒而逃才好。”
刘嬷嬷不愧曾是简太后身边的宫女,气场有时竟不输顾衡这位王爷!特别是以理据争时,满嘴的规矩、伦.常,上次就是将顾衡说得灰头土脸、老老实实的搬去外书房睡。
顾衡被妻子调笑,气不过的瞪眼,然后就被思念已久的笑颜诱.惑得俯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