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年心悠 顾希城进屋的时候,年柏尧已经把王妈喊了起来在煮醒酒汤了。
骆心悠烂醉如泥倒在沙发上,年柏尧拿毛巾弯腰给她擦拭妆容糊得乱七八糟的脸。被却骆心悠抓住了手,揣在怀中,低低的哭泣诉说:“eric,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年柏尧:“……”
“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保证我会乖乖的……”她呜咽着,整个人蜷缩起来,却还是把他的手牢牢的抱在胸口,“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我一直都喜欢,从在孤儿院见到你的第一面起……”
年柏尧:“……”
“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好不好……”
她抱着他的手,恳求般的摇晃,眼泪扑簌扑簌的就落下来了。
这番模样,不说年柏尧了,就连顾希城都觉得心疼了。
“为什么,为什么顾希城的弟弟可以跟你生活在一起,我就不行,你都亲口承认的,我是你的妹妹!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不可以留下,倒是别人的弟弟却可以留下……”
年柏尧看向了顾希城,他担心她会因为骆心悠的话有想法。
却听顾希城道:“我先上去休息了!”
年柏尧点头,“去吧,我弄好她就来!”
顾希城便先走了。
身后传来年先生的声音:“骆心悠,你喝醉了,别说胡话……”
……
年柏尧上楼来的时候,顾希城还没有睡下,正在看书,连他进来,她也只是问了句:“搞定了?”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继续翻书。
她一直以来都很忙,不是忙着讲电话就是忙着关注新闻,毕竟她是职业经纪人,需要耳听八方,时刻注意着潮流的走向。所以很少会看到她会翻书。年柏尧走近,坐到了她身边,从她手中拿走书,才知道,原来她翻的是一本乐谱……且是那本沐华格音乐学院特供的乐谱。
顾希城会弹琴,且弹得极好,这点,年柏尧知道,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沐华格’音乐学院入取。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过她认认真真的弹奏过一曲,也从来没有见她翻过任何乐谱。
他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有着一道阴影。
年柏尧收走书,“想弹琴了吗?”
“不是!”她摇头,神秘一笑,“只是很无聊,又睡不着,所以去小白房间拿来翻了翻!”
年柏尧握住她的手。
顾希城眨着晶莹的眼眸看着他,“有话想跟我说?”
年柏尧点了点头。
“放心,我不会要求你一定要送走心悠的!”顾希城说。
年柏尧:“……?”
顾希城疑惑,“你想跟我说的难道不是这个?”
“是,也不是!”年柏尧却道。
“什么意思?”
“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收养心悠吗?”他问。
“因为她很可怜?”
“孤儿院里面,哪个孩子不可怜?”
“那是为什么?”
“因为她叫心悠……”年柏尧道,目光温柔的看向顾希城,用手抚了抚她的发,“希城,你还记得你的生命之中,还有谁叫心悠吗?”
顾希城:“……”
她虽然没有说话,目光却诧异的看向了年柏尧。
年柏尧:“心悠!”
“我的妈妈……”她喃喃道。
“对!你的妈妈……不,不对……”他说,“应该是我们的妈妈才是!”
“你,你说什么?”顾希城觉得刚刚这句话听得不真切,或者说……是她一下子不能接受的。
‘我们的妈妈’?!
他们的妈妈?!
“希城,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记忆中的妈妈……心悠,也是我的妈妈,是我的……亲生母亲!”年柏尧道。
“这,这……怎么可能?”顾希城不敢置信。
“很抱歉,我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件事了,可是……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不想告诉你,我们的妈妈,已经……去世了!”年柏尧道。
因为顾希城说过,她坚信着,她的妈妈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过着她想要的幸福生活。
因为顾希城也说过,只有找到妈妈,才能知道她亲生母亲的信息。
所以,年柏尧一直没有敢告诉她这个真相。
“去,去世了?”顾希城果然是不相信的,“这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如你曾经所说,我们的母亲命不好,命运多舛,在她的人生中,遭遇了一个又一个的不幸。不幸的家庭,经历了不幸的爱情……最终,导致了她的悲剧……”年柏尧道。
他的童年生活十分的幸福。
爸爸这边的陆氏家族是豪门,妈妈那边的顾氏家族又是当地的有名的权贵世家。
他又是他们的小儿子,从他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他的人生与众不同。
他在家里极为的受宠。
然而,在这么多人之中,他最喜欢的就是从小看护他长大的‘姨妈’……年心悠。
年心悠是母亲顾美欣的异父异母,法律上的妹妹。简而言之,年心悠只是顾美欣的后妈带进顾家的拖油瓶。所以年心悠与顾家的人,其实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因为她的专业就是学前教育,甚至也兼修了儿科医学,所以顾美欣很早就把她招揽过来,成为了他的全方位私人保姆。
所以,从小到大,年柏尧接触最多,最亲的人不是父母,不是爷爷奶奶,不是大了两岁的哥哥,而是……姨妈心悠。
他们的感情很好,他以为她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可是,在他九岁那年的某一天,她却突然间失去了踪影。
家里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他也再没有得到过她的消息,直到三年后的,暑假的某一天。
父亲带他去了一间别墅,在那间别墅里,他才再一次的见到她。
三年的时间,仿佛没有在他们的心中造成任何的隔阂。他们的相处照样是亲密无间的。那个暑假里,他陪她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等暑假结束,她就会跟他一起重回陆家了。
她又能像以前那样陪自己写功课,帮自己整理小书包,送自己上学了。
可是,有一天,他游完泳回去,却亲眼目睹了她从三楼的阳台坠下,一地的血水蔓延……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摔下楼呢?!”听到这里,顾希城激动的问。
“具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年柏尧道,“我只知道,当时父亲在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