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轩放大了图像。
在那荷叶领的褶皱里每隔几厘米就隐隐露出一个圆球球。那小圆球本是胭脂淘气刚学了十字绣用丝光线挽成缝在妈妈的衣领上的。
顿时胭脂像被电击一般,心房下沉身子不自禁的发抖。
她伸出手指颤颤的,轻轻的抚摸屏幕上那五年来只能再=在梦里的影像,那黑亮的卷发,侧脸的鼻翼,还有裙子的荷叶边自己亲手逢上的小绣球。
前一晚妈妈还陪她睡觉听她说将来要去英国学绘画的事。然后天亮了,就再也没看见妈妈出现在她眼前。
“妈——我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让你死,你回来好不好,妈——没有你我不知道十五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妈,你知不知道没有妈妈的孩子就是一棵草,风吹雨打没有人疼没有人爱。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我活的有多累。妈——你回来好不好——让我给你养老让我孝顺你我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惹你生气——妈——妈——”
“胭脂。来冷静下。”靳一轩眼里都盈满了泪水,搂过抱住屏幕哭的浑身颤抖喘息都不均匀的胭脂:“来,靳大哥护着你,别哭了。”
“靳大哥——我要妈妈——你能不能把我妈妈找回来——我要妈妈——”
“能,我能。”靳一轩从业十二年,看过太多惨案家属哭的死去活来,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心跟着疼,怀里的女人,没了往日的冷清,没了往日的矜持,没了往日女神般的光彩,就是个失去妈妈痛不欲生的小女孩。
也许她的年纪是二十七岁了,但是她的心态,渴望亲情的心态始终停留在十二岁那年夏天,她妈妈离去的一刻。
靳一轩暗暗发誓:胭脂,为了你我要振作,我要创造出辉煌的前途,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