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武门?先生是从外国回来的,难怪一看就气度不凡。不过现在上海滩每个人都知道,精武门过去是第一,现在是不行喽……”黄包车夫一脸惋惜的样子,“自从霍师傅擂台比武被人打死,精武门是一落千丈,先生要学武的话,我介绍别的武馆给你。”
虽然早有所料,但是自己的师门连一个黄包车夫都看不起,旁边陈真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这车夫说得也没错,学功夫自然是和最厉害的学才有前途,自家师父是在正式的擂台上被日本人打死,连带着霍家拳法也被人看低一等,如今在上海,霍家精武门的声望是一落千丈。
本想着此人定会转投他门,没想到张新逸听完后却是摇摇头,正色道:“我之所以专程回国到精武门学武,敬重的不是霍师傅的功夫,而是他对抗外敌,不畏强权的精神,霍师傅既然不幸去世,那我更要去祭拜一番。”
言语铿锵,坚定有力。
可惜这一番话不能让已经被生活逼迫得麻木的黄包车夫有半丝触动,倒是让一旁的陈真好感大生。
黄包车夫见劝不动,自然不再多说,又叫过一名同伴载上陈真,两辆黄包车一齐朝着精武门的方向快速驶去。
一路上,张新逸颇为新奇的四处张望,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见识到真正的民国时期上海滩的。
另一辆黄包车上的陈真却是颇为郁闷,此人看起来气度不凡,怎么一幅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模样。
所幸张新逸没看多久就收回视线,朝着陈真颔首示意道:“这位朋友也是到精武门学拳的吗?在下张新逸。”
“在下精武门陈真。”陈真对此人颇有好感,再加上此次回国就是为了查清楚师傅去世的真相,也没必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哦?朋友就是霍师傅高徒,幸会幸会。”张新逸恰到其处地露出惊喜神态。
“?g,幸会不敢。不过我保证兄台到精武门一定会有所收获……”
两人说话间,黄包车已经停到精武门门口。
只见精武门门前挂着一幅白练,两边更是挂着两只写着“奠”字的白色灯笼,代表了门里有重要人物去世举办丧事。
“五师兄……五师兄,真的是你。”正好这时一名青壮男子从门内走了出来。
“阿彪。”
“我帮你拿。”男子阿彪连忙拿过陈真手中行礼,望了眼张新逸,“这位是……”
“谢谢。这位是张兄,他是我的朋友。阿彪,先不谈这些,快带我见师父。”
“好……”阿彪冲着张新逸友好的点点头,带着两人往大厅走去。
“怎么!你还等什么?”三人还未走进大厅,就听到一道张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陈真顿时脸色一沉,一股凛然的气息不经意间发散出来。
“这样的气息……”张新逸站在后面同样感受到这股气势,虽然不是针对他,却自有一股慑人气势,就像自然界中生物面对天敌时候的感觉。
“果然,练武者就是不同凡响,看来我选择这里没有错……”
“五师兄!”
“五师兄,你回来了……”
陈真一进大厅,场上立马有霍家的人发现,惊喜叫道。
陈真冲着大家略一点头,目光投向场中。
大厅被布置成灵堂,三人进来的时候恰逢有两拨人马针锋相对,适才叫话的正是南边一拨为首的面目阴鹫的中年男子。
另一边为首的青年男子则披麻戴孝,面露愤怒之色。赫然是这间灵堂的家人亲属,看过电影的张新逸知道,此人正是霍元甲之子霍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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