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道是,连忙去准备。
明州的知府,把拜帖写得清清楚楚,把自己的名字和官职都写上。
礼物送过去,杨家的小厮接了进去。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其他官员一听,心里都有了底。明州的知府嘛,离杨之舟最近,他和杨家的关系最好,也许是杨家的人私下里透露信息给他。
那位京里的贵客,地位比杨之舟高,巴结上他,前途更有利。
毕竟杨之舟已经告老还乡,而那位贵客还年轻。
“也许,陈公子就是端王吧?”
这么一想,那些官员们效仿明州知府,纷纷送礼。
明州的知府都送了,他们为何送不得?
东城客栈就堆满了礼物。
没过三天,已经收到了四十份礼物,都是两浙路的官员送的。
“什么陈公子啊?”没有参加杨家宴席的官员,甚至一些富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见那么多官员下礼,都觉得蹊跷。
“不知道啊,大家都送了。”
于是,不知情的,也跟着送礼。官场的人最擅长见风使舵,人家都往一个方向吹风,那自己也跟着吹了,但求无错。
杨昀的儿子们都不明白,只见这些人疯了一样往东城客栈送礼,问杨昀:“爹,那些做官的都疯了吗?他们干什么送陈神医礼啊?”
杨昀慢慢就明白过来了。
“叔父的意思啊。”杨昀感叹。
“叔祖父的意思?”杨少泽疑问,“他为何要叫人送礼?收了礼,京里知道了,不要怪罪吗?”
“你叔祖父又没收,礼都没进杨家的门!”杨昀笑道。
“可......这还不是一样?”杨少泽不解。送陈璟礼物,难道不是看着叔祖父的面子?否则,那些当官的干嘛平白无故送陈璟东西?
“是一样,又不一样。”杨昀笑道,“这是出好戏。开头呢,唱得是‘狐假虎威’。等事情败露,唱得就是‘愿者上钩’。”
杨少泽兄弟几个还是不明白。
杨昀也懒得多说,让孩子们去东城客栈看看,把礼物都情理出来。
他们父子这边说话,杨之舟派了明风叫他们。
“......去把东城客栈的礼物整理整理。怎么处理,你们看着办。央及回明州,带不了那些东西,你们都折成银子给他,方便他携带。”杨之舟道。
杨昀道是。
这件事,杨之舟没有叫明风去办,而是交给杨昀父子,这是摆明了让他们得些好处。看到合心的东西,他们父子可以昧下,剩下的处理掉,换成银子。
给他们一些好处,免得他们背后说陈璟的不是。
“是。”杨少泽大喜。
那些当官的,逢年过节给他们家下礼,都是好东西。
这次给陈璟的,只怕也不差。
两天的功夫,他们就把礼物整理妥当了。
全部换成银票,交给了杨之舟。
拿给杨之舟的时候,杨昀和杨少泽兄弟们都有点忐忑。
杨昀有好几个儿子,每个人分一点,几乎把那些礼物的三分之一分掉了。小孩子就是喜欢新奇又贵重的东西,杨昀也不好硬拦着他们。
东西都还在手里。
若是杨之舟看出来了,怪罪他们的话,再拿出来就是了。
杨之舟看了看礼单,又看了看银票,笑道:“东西不多。没想到,现如今的两浙路做官的,这么没眼色。”
杨少泽等孙子辈都低垂了脑袋。
杨昀想解释,杨之舟却挥挥手,笑道:“我知道,吩咐你们办事,少不得你们要拿点甜头。这次拿得有点多,也就算了。只是,说话要小心,这件事原本就算糊里糊涂的,大家都糊涂才好。”
杨昀已经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和他的儿子们解释清楚了。
杨少泽兄弟们也只是是叔祖父故弄玄虚,替陈璟赚了官员们一笔钱。
等到事情捅破了,杨家就说:杨之舟之所以那么敬重陈璟,是因为陈璟救了杨岱舟的命,是你们自己乱猜!
那些官员们只能怪自己走眼,不能怪杨之舟设局。
那个时候,就需要杨昀父子多替陈璟说话,不要拆台。
礼物被他们昧下,杨之舟也懒得多问。反正,杨之舟要的,已经达到了。
“是!”杨昀和杨少泽等兄弟都回答。拿了那么多东西,这场局里,他们等于有份了,自然不会拆台乱说话。
杨之舟挥手,让他们退出去。
他叫人把陈璟请来。
“这是银票和礼物清单,你看看。”杨之舟道。
陈璟随意扫了几眼清单,最后把目光落在总数目上:白银十二万两!
“......好多钱啊!”陈璟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