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书闲冒雪来看李八郎,陪着李八郎去赏梅。
陈璟有点羡慕。
要是十娘没有走
“好啊。”陈璟道,“那什么时候回来,和我大嫂说了没有?”
“说过了,我初二就回来。”李八郎道。
陈璟点点头。
其实,李八郎完全不需要这么努力。今年八月份刚刚开过乡试,下次乡试就要等三年后。
他需得等到三年后。
不过,李八郎基础是比较差,而且他想拜个有名气的先生。自身基础差,哪怕再有名望的人推荐,先生对问两句就能看出问题,故而不肯收他。
所以,他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有点名气,寻个好先生。
陈璟真想帮他,抄首著名的词,让他小有名气,早日去拜师,将来平步青云。
不过,哪怕真的帮他抄了,他没有才学在肚子里,出去也容易叫人识破。
读书这个过程,枯燥、漫长,但是不能幻想走捷径,需得一步步慢慢来。李八郎性格比较急躁,唯独对这件事很有耐心。
他是真的打算走好科举这条路。
“正好,初五才开市,咱们可以到处玩玩。”陈璟笑道,“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李八郎点点头:“没什么可以收拾的。”
陈璟又问:“今天观音寺那边好玩吧?”
李八郎笑。
这个是自然的。
哪怕景致不好,有佳人作陪,心情也是愉悦的。
说了几句话,陈璟就回房去睡觉了。
第二天,他早早起来,去送李八郎。
而后又去了趟铺子。
朱鹤他们还没有走,正在等和陈璟正式作别。
陈璟对他们道:“快走吧,过个好年。”
大家都归心似箭,纷纷走了。
陈璟和魏上幸查看铺子各处,然后锁好门。他带着魏上幸,回了锦里巷,把他安置在外院的耳房里,和两个小厮住在一块儿。
很快,就到了过年。
陈家也要祭祀。
年三十,陈璟和大嫂、侄儿侄女,去了旌忠巷。
大伯又念叨陈璟,说陈璟不该开药铺,这是不求上进。
“大哥,您有空还是管管末人吧。”三叔看不过眼。这大过年的,大伯说个不停,好似陈璟多么没出息一样,也很扫兴。
不管陈璟开药铺的初衷是什么,都比陈末人有能耐。
大伯自己的儿子整日游手好闲,他不管,却想管陈璟,着实叫三叔气恼。
三叔是很维护陈璟的。
这些话,陈璟去说,就是顶撞长辈;三叔说,无所谓了。
“你这叫什么话?”大伯更加生气。
最后是陈二从中调和,才没有吵起来。
祭祀结束后,陈璟和李氏、侄儿侄女,回了锦里巷,没有留在旌忠巷吃年夜饭。
大家假意挽留,李氏执意要走,也不好勉强,只得让他们回去了。
“一群小人!”离开了旌忠巷,李氏冷哼,“指手画脚能耐得很!有本事他们也开间药铺!”
她对大伯的话很生气。
李氏并不觉得陈璟从医是条好路。
但是陈璟喜欢,而且心意坚决,杨之舟也说不错。李氏经过很长时间的自我安慰,已经能接受了。
她知道从医不如读书,却不喜欢旌忠巷的人数落。明明不是亲大伯,管束起来倒不把自己当外人。
说到底,就是欺负央及!
李氏义愤填膺。
等陈璋做了官回来,他们还敢如此吗?
“大过年的,大嫂别生气。”陈璟笑道,“嘴长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说就是了,反正我又不会少块肉。”
李氏笑了笑。
李氏笑了,孩子们也跟着笑了。
车厢里气氛缓和不少。
他们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
次日就是大年初一。
陈璟各处拜年。
杨之舟那里、旌忠巷、沈家、贺家、邢家、金县令等,每一处都走到了。还去趟黄兰卿和孙世一家里。
忙了一整天。
回到家,大嫂跟他说:“婉君阁的人来了,送了好些东西。”
婉娘给陈璟送了年礼,又送了那五百两银子来。
她送的银子,不是用银票,而是用礼盒抬过来。
大嫂瞧见了,自然是要问的。
“婉娘让我今后在婉君阁行走”陈璟心想他大嫂肯定不高兴,回头又要说他,准备仔细和她解释。
不成想,大嫂很高兴,欢喜对陈璟道:“已经有人请你行走了!往后,就是名医了,和倪大夫一样!”
陈璟失笑。
他大嫂,并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
“要比倪大夫还有名气。”陈璟道。
李氏笑起来,很开心。
婉君阁送了银子,陈璟想着惜文的药快吃完了,既要去复诊,也要去拜年,跟他大嫂道:“我去趟婉君阁。”
已经入了夜。
不过,婉君阁夜里才热闹。
“好,早点回去。”李氏顿了下,对陈璟道。
陈璟道是。
他换了身衣裳,去了婉君阁。
龟奴认识他,直接把他请到了婉娘的厢房。
结果,陈璟在厢房里,遇到了刘大夫刘苓生。
他正一脸怒气!
估计是今天没有收到今年的诊金,上门质问,婉娘把辞退他的消息,告诉了他。故而很生气。
陈璟不防备,走了进来。
“就是他?”刘苓生正在气头上,指了陈璟,“他一个黄口小儿,你请他?咱们多年的情分,果然是婊|子无情无义。”
这个年代的婊|子,就是指伎人,是个中性词。
“什么情分?”婉娘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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