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买了很多灯。
猜灯谜,李氏和清筠都不行。她们的文化水平和灯谜的水平,相差有点远。倒是陈文恭和陈文蓉兄妹俩,猜对了几个。
陈璟也猜对了两个。
于是,赢了几盏灯回家。
十五之夜过得很热闹。
回答家里,清筠低声对陈璟道:“东家,今夜婢子去给太太作伴,和太太说话。”
陈璟微笑,点点头。
到了正月十六,节日的气氛尚未过去。昨夜不止灯。还燃了不少的鞭炮,纸屑满地都是。
朱鹤吩咐小伙计把门口的地扫干净。
陈璟依旧进了小厢房,让清筠反锁好门。他在小厢房里炮制药草。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陈璟隐约听到了吵闹声。
能吵得后厢房也听到。说明声音非常大了。
“清筠,清筠。”陈璟喊清筠。
很快,清筠就过来开门。
“怎么了?”陈璟问她。
“有人把孩子抬到了铺子门口,说是吃了咱们铺子的药,他们家孩子要死了,要我们赔。吵得很大声,街坊都在看。”清筠急促道。
她因为很着急,半晌才把门打开。
陈璟阔步出了厢房。
清筠落后几步。把门锁紧了,再出来。
陈璟到了铺子大门口,果然见门口聚满了人。
一个穿着破旧袄的男孩子,六七岁的模样,眼睛一个劲往上翻,嘴里吐着白沫,浑身抽搐,搁在木板车上;孩子身边,站着三个男子。
两个个子高大,像有点功夫的。
另一个男子。穿了件青灰色长袄,袖子磨破了些。他很瘦,两腮酡红。眼睛下面黑眼圈很重。
瘦个子正在和倪先生、朱鹤吵。
“就是你们的药,你们药铺卖假药,害死人。”瘦个子声音尖锐。
“先让老夫把把脉,才知道是什么情况。”倪先生也恼了,“你又说是吃了我们的药,又不让把脉,怎么知道是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就是被你们的药害得,好好的孩子抽搐,嘴里吐白沫。”瘦个子高声呵斥。
四周挤满了人。
“我是东家。什么事跟我说。”陈璟站在药铺的丹墀上,高声道。
瘦个子看了眼陈璟。
陈璟则看了看那个孩子。又看了看这个男人。
“我先给孩子把脉。”陈璟上前,欲看看孩子。
两个高个子武夫却拦住了陈璟。呵斥道:“不行。”
瘦个子也跳脚:“说了不行,你们想要害死我的儿子,想死无对证!今天,你们定要给个说法。”
一个劲要说话,却不准玉和堂的人碰孩子。
这是闹事。
可怜这孩子,不知是哪家的。
看他的样子,要么是突发癫痫,要么就是中毒。不管是哪种,都耽误不起。
“你叫什么?”陈璟问那个瘦个子,“这是你儿子?”
“老子叫曹茂,当然是老子的儿子。”瘦个子叫嚣。
他们说话的时候,又围过来很多人。
大家都是看戏不怕台高。到了今天下午,估计就有人说玉和堂卖假药的事。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生意肯定要受到影响。
“还是凌海开的局吧?”陈璟心想,“我怎么踩了凌海开的痛脚?难道他和刘苓生联手?最近想要对付我的人,非刘苓生莫属啊,凌海开却跳得这么欢......”
陈璟觉得这个靠谱。
凌海开这么折腾,背后多少有刘苓生在捣鬼。
大夫和开药铺,自然是认识的。
“那么这两位,是你什么人?”陈璟指了指那两个高个子。
两个高个子瞪了陈璟几眼。
“是老子兄弟!”曹茂怒目圆睁,“今天定要把你们玉和堂拆了,陪我的儿子。好个玉和堂,卖假药坑人。什么健儿丸,把我儿子吃成了这样!”
他们说话的时候,那孩子又在抽搐,口吐白沫。
“哎哟,这是不行了吧?”街坊们纷纷围观。
他们没有见过人这样。
但是猫狗时常发瘟病。有时候狗发了瘟病,就是抽搐、吐白沫,然后半天的功夫就死了。见到孩子这样,围观的人猜测应该快要死了。
他们也不知道情况,多少都是孩子的父母,心里愤愤不平。
“这么个小孩子,病成这样,开什么药铺,糊弄人嘛。”人群里有个女人愤怒道,“瞧把这孩子害的。”
“这孩子不是我们害的。”朱鹤高声反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