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身边,一打扮时髦的少妇抱着一个十三四岁,头上绑着纱布的男孩,厉声尖叫道:“我可怜的儿啊,你的头都被打破了啊,今天你们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娘就和你们拼命!”
另一边,二叔陈爱国,二婶刘淑芬正不断的道着歉,刘淑芬更一边打着陈飞,一边责骂道:“你这不听话的兔崽,成天到晚就知道闯祸,我打死你,打死你!”
陈爱国朝短发男赔小心道:“赵安兄弟,你看我们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家也都认识很久了。这次是我家孩的错,但医生说了赵小福同学只是擦破了点头皮,算不上严重,要不一会儿哥哥在场上摆酒,向你们喝酒赔罪如何?”
赵安斜眼朝天,不屑的道:“陈爱国,少来拉关系这一套,我跟你可不熟。一顿酒?我呸!谁稀罕你的一顿酒菜?你家小兔崽乱打人,还下手这么重,要不是看他年龄小,我早报警叫我哥来将他抓进局了。我看,就应该开除!”
陈爱国脸色有点尴尬,咬牙忍耐道:“赵安兄弟,孩还小不懂事,要是开除学校他这一辈就完了。我知道你心有怨气,你想要什么补偿就说吧,我能办到的一定为你办到。”
赵安戏谑的看着陈爱国,道:“呐,别说我不给你道歉的机会,你儿这次犯的错可不小。本来今天是我家老祖宗的寿诞,我家老祖宗一向可是最喜欢小福了,要是被老祖宗看到小福这个样,不知道会多心痛,老祖宗一心痛肯定会大骂我这个当爹的,也会让我哥严加惩处,到时候我就是想开恩,也没有机会了。”
陈爱国沉声道:“赵安兄弟,你就直说吧!”
赵安道:“呐,这可是你叫我说的啊?其实也不麻烦,你在场上不是有个铺面吗?生意马马虎虎,我呢,也不占你便宜,按照现在的市价卖给我就行了,然后所有的恩怨我们就一笔勾销。”
“你想要铺面?这不可能!”陈爱国闻言顿时否定道,镇上的铺面可是祖传下来的,兄弟几人父亲专门留给了他,他岂能卖掉祖产?
而且如今宛城大开发,经济渐涨,谁都知道镇上的房铺面会大涨,赵安口里所说现在的市价,这完全是在趁火打劫。
赵安阴声笑道:“不可能?好,那就带你儿去派出所,咱们派出所里说。”
“二弟,铺面决不能卖给他!”
苏毅一行人赶到,就听到两人最后几句话,苏远国大步走进人群,朗声说道。
赵安斜着眼瞥了眼苏远国,不屑的道:“哟呵,这又是哪位?多管闲事啊?”
苏远国对陈爱国道:“二弟,陈飞还小不懂事,打伤了人大不了去医院做检查,咱该赔的赔,该道歉的道歉,但决不能卖掉铺。”
“大哥,谁让你操空心管闲事了?现在可不仅是光赔钱那么简单。”旁边,看到赵安态度变坏,刘淑芬急道,“也是,飞儿又不是你家的孩,你当然不会关心了。陈爱国,我可告诉你,飞儿的前途要是被你耽误了,我可一辈跟你没完!”
苏兰英看不惯道:“老刘,你这是什么话?远国还不是在为你们着想吗?想当年,有人给咱爸出了两倍的价钱买那铺,爸都没卖,你们要是就这么卖了,不得气死爸吗?再说不就是小孩打架,医生都说了没事,难道真还有警察会把小飞抓进局里去?这天底下好像还没有这个王法!”
“这,这……”听到两边的话,陈爱国充满了犹豫,拿不定注意。
苏远国几次想开口,但被刘淑芬的话堵住,张了张嘴又忍住,直憋的满脸涨红。
苏毅拍了拍父亲的肩膀,上前一步说道:“二叔,我看最保险的做法,还是让孩到医院里去检查一下,到时有什么问题也能及时治疗。如果没有问题,大家也才安心。不然万一隔个十天半月,这孩感冒了,人家也算到头疼上,咱们也说不清啊。”
听到苏毅的话,陈爱国点了点头,他知道赵安就是个**,如果不彻底检查清楚,没准对方还真会拿这事一直缠着自己。
“哟呵,哟呵!怎么着?这爱管闲事的人还真多啊?”赵安目光桀骜的朝苏毅上下打量,“小,你又是哪根葱?告诉你,惹了我赵家的人就算他是天王老,在翠屏镇,他也得玩完!”
赵安接着转向陈爱国,声色俱厉的道:“哼!还王法?陈爱国,我告诉你,我哥他马上就来了。等我哥来了,你再向他说吧。”
陈爱国和刘淑芬的脸色大变,赵安的大哥赵平,是翠屏镇派出所的所长,也是翠屏镇的一霸。
赵平原本是普通农户出身,当年靠关系东拉西扯蒙了一个协警的身份。十年前,有五名穷凶极恶的歹徒逃到了翠屏镇,还杀了两名警员,但这五人在山林,却被赵平利用地形的优势各个击破,全部击杀。
最后赵平从山林里出来,浑身染血,活脱脱的就像个杀神,从此也树立起了他在翠屏镇的地位,渐渐坐上了派出所所长的位置。
从那以后,赵平在翠屏镇几乎是说一不二,就连历届的镇长,镇委书记都是对他极尽拉拢。
最关键的,是这赵平极为护短。当初赵安游手好闲,招惹了一村李屠夫的老婆,惹的李屠夫提刀满街追杀,但最后还是李屠夫悄声无息的就搬离了翠屏镇,而赵安继续得意洋洋的出现在大街上。
虽然大家都不清楚双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其肯定跟赵平有关。
“老陈,你看要不,要不……”刘淑芬捅了捅陈爱国,欲言又止。
“大哥,你来了,你可要为小飞做主啊!”忽然,赵安眼睛一亮,一溜烟的朝人群外一名身材魁梧的警服男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