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有一线生机!”谭阳无比激动地豁然睁开双眼,刚才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他已经心灰意冷,这个神秘声音的出现,又重新点燃了谭阳的求生欲*望,而且更加强烈,“真该谢谢父母起的这个好名字啊!天佑,老天真的保佑了吧?”
“哪位高人仙架降临,何不现身赐教?玉虚宫陆轻烟在此恭候。”
谭阳的确没有必死之罪,陆轻烟杀谭阳之心早已淡漠,所以不急不躁,再一次说完这句话后,就耐心地等候起来。
这时,太阳早已落山,一弯新月挂在远山之巅,整个湖面在月光的辉映之下,波光粼粼地仿佛铺满一层碎银,显得静谧而深邃。
本来就荒凉的湖畔上,此时更显寂静,谭阳和陆轻烟都没说话,只有湖水拍岸的潮声,一浪一浪地哗哗低响。
大约半盏茶功夫过后,一个雪白耀眼的光团从远山衔天的天际飞来,那里本来就有一弯新月,看上去,光团似乎是从月亮上剥离出来的一般。
雪白光团似缓实快,仅仅几个呼吸间,就飞到了湖畔上空,并飞速降落在二人面前。
整个光团就像一只一人多高的雪球,落地之后,雪球表面上,无数奇形怪状的符文光影流转,转眼间,雪球的白色迅速褪去,并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光罩,仿佛一个巨大的肥皂泡。
谭阳这时看清楚了,透明光罩的中间竟然有人,而且还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宫装少妇,等看到了少妇的模样之后,谭阳不禁失声叫道:“十九姨!我没看错吧?怎么会是你!”
“你就是那个姓罗的小子吧,你是不是眼瞎啊?谁是你的十九姨?”宫装少妇淡漠地扫了谭阳一眼,冷冷地斥道。
谭阳这才发现,宫装少妇的五官轮廓虽然跟十九姨相仿,但绝对不是十九姨。而且,那少妇的目光和言语里,一点掩饰都没有的恨意和厌恶之情,更像一盆冰水兜头泼下,让谭阳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不明白来人和自己素不相识,为何一见面就来势汹汹,好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宫装少妇不再理会谭阳,也不施礼也不寒暄地冲陆轻烟直接道:“陆圣使,虽然隔着这层太岚星影说话不太礼貌,但圣使应该猜得到其中原因,还请见谅一二了。”
“太岚星影?”陆轻烟倒抽一口冷气,连忙敛衽施了一礼,惊道,“原来前辈仙架竟是从……”
宫装少妇摆了摆几乎透明的玉手,打断道:“圣使心里自己清楚即可,有些话,还是不要当着这孩子的面说了吧。”…
“既然前辈所命,轻烟自然不敢不从,索性连前辈的名讳也不必问了。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望前辈赐教,我和前辈素不相识,前辈是如何得知轻烟姓陆的?”
宫装少妇微笑道:“玉虚宫一十二位正副巡察圣使,分别负责沧溟大陆四大部洲的巡逻督察,其中只有两位圣使是女子,另一位女子负责的是南蟾部洲,陆轻烟陆圣使负责的正是这东胜神洲,不知我有没有说错?”
陆轻烟点头道:“不错,前辈真是无所不知,连我玉虚宫的底细都摸得如此清楚。另外轻烟还有一事讨教,不是轻烟多事,实在是师命在身,不得不问。前几日沧溟大陆的结界发生异动,可是前辈所为?”
“就算是吧!此事虽然不是我亲力亲为,但与我有莫大干系。这次结界异动的破坏力微乎其微,对沧溟大陆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其中缘由,却恕我不能奉告了。”
谭阳听到这里,蓦然意识到,这位宫装女子和十九姨肯定相熟,否则她不会将传界灵香造成的天地异象往自己头上揽,也不会一口喊出自己姓罗,更不会和十九姨长得如此相像……
“那轻烟可就糊涂了,既然上次结界异动不是前辈亲为,那前辈这次仙架降临,为何结界没有丝毫异动,这绝对不可能啊!”
宫装少妇笑着指了指自己来的方向,道:“令尊师没告诉过你吗?那里可是有一个……”
“星空跃迁阵!”陆轻烟一抚脑额,恍然大悟道,“我怎么没想到呢?以前辈之尊,自然有资格可以动用星空跃迁阵的!”
谭阳顺着宫装少妇的手指方向看了又看,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少妇所指方向的范围大了去了,陆轻烟怎么就会一点即透?少妇所指方向唯一一个明确的东西就是那一弯月亮,莫非那个星空跃迁阵是在月亮上?这也太扯了吧?
“前辈,咱们似乎该言归正传了。如果轻烟猜得不错,前辈此行的目的,可是为了搭救这个孩子?”
“陆圣使说的也对也不对。”宫装少妇扫了谭阳一眼,咬着牙根冷冷道,“我此行的确是为了这个孩子,但不是搭救,而是亲手诛杀这个孽种!诸天万界中,没有一个人比我更想杀了这个孽种,即使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也解不了我的心头之恨!”
声音之怨毒,连身为玉虚宫巡察圣使的陆轻烟,都禁不住寒毛直竖,娇颜失色。
谭阳更是毛骨悚然,原以为宫装少妇即使讨厌自己,也会搭救一二,毕竟她和十九姨肯定关系非浅,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比玉虚宫还更想杀自己!手段居然比陆轻烟更狠毒!
完了,今天死是死定了,可能否好好死,却不一定了……
天佑,天佑,老天爷啊!你就是这样保佑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