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祁佑换到左手握拐杖,用右手牵住她的握紧,将她整个护在身后,自己在前面开路,同时不让汽车还是路人和她有接触。
杜悠言心口窒了两秒,这一幕太过似曾相识。
去年他到纽约谈生意,她暑假休息,两人一起回国,登机的时候人多,他就是这样牵起了她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不知不觉间,到了黑色的q7旁。
手上力道一松,杜悠言下意识的背在身后。
“上车吧!”郁祁佑走上前,打开了副驾驶车门。
“哦。”她低声过去。
等坐上车以后,行驶入正街时,才反应过来一个重要问题。
“你现在能开车吗?”杜悠言眼睛有些睁大的看着他,视线往下,“你的脚……”
“没事!”郁祁佑不以为然。
“可是……”杜悠言皱眉。
“放心,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郁祁佑扯唇,眉眼慵懒。
见她视线仍旧盯着自己的脚,他挑了挑眉,“瞧不起残疾人?”
“你别乱说啊……什么残疾人,医生不是也说,你的脚能恢复到和以前一样!”杜悠言抿嘴,说到后面语速有些快。
见他勾唇胸膛间发出震荡,不禁问,“你笑什么?”
“你担心我!”郁祁佑唇角弧度勾的更大。
“……”杜悠言滞了下,有些慢半拍的反驳,“我没有。”
可明显没有效果,郁祁佑干脆笑出了声,眼尾也漾出了笑纹。
杜悠言感觉脸上温度上升,只好别过脸望向车窗外,手上也跟着有了反应,他方才的体温似有似无的。
黑色的q7行驶进杜家的院内。
踩下刹车,郁祁佑如同外面夜色般的黑眸望过来。
杜悠言咽了咽,伸手摸在车门上,“谢谢,我先回去了……”
“安全带!”郁祁佑提醒。
闻言她低头,顿时发现身上的安全带忘记了,懊恼的皱眉。
“不用……”
两个字刚发出,他的手已经伸过来。
眼前阴影笼罩下来,气息也随之逼近,很轻的一声响,安全带徐徐的解开,而郁祁佑并没有立即坐回去,还保持着倾身的姿势。
他的手停在那,往下,覆上了她的小腹。
几乎在同时,杜悠言小小一个激灵。
她试图伸手拂开,被他用另外只手制止,黑眸注视着她,“别动,让我感受下咱们的孩子。”
车厢内视线其实很暗,但他黑眸里的期盼太明显了,让人实在无法拒绝。
杜悠言稍稍迟疑的空当里,他的手已经在上面来回的轻抚,很专注的感受着。
她见状,有些想要笑,其实很想告诉他,现在暂时还没有,需要等到五个月开始的时候,才会能感受到胎动。
可是他的眉眼太认真了,让她都忽然间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好像翻了个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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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又是全新的一天。
杜悠言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餐桌上和昨天以及前天都一样,已经摆放好了早餐。
郁祁佑像是大本钟一样准时,每天在她进餐厅时,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例外,只有杜氏夫妻二人和厨房里进出的下人,杜悠言拉开椅子坐下,端起牛奶杯喝了口,左右看看。
她张了张嘴,还是咽了回去。
吃饭的过程中,她不时的瞟向玄关。
杜母依旧帮她张罗着营养搭配,杜父也跟着会附和两句,很温馨的用餐直到结束,那道高大的身影也没有出现。
杜悠言回到房间里,忽然觉得有些无聊,莫名的还有些心躁。
午饭后睡了一觉,起来时已经暮色四合,厨房里有下人忙碌的身影,空气中有饭香味,杜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面播放的是孕婴节目。
杜悠言坐下后,也不禁舒展了些眉眼。
只是看了一会儿,她往餐厅和玄关的方向张望了两眼,舔了舔嘴唇,佯装不经意开口,“他……今天没来?”
“谁啊?”杜母不解。
“就是他啊……”杜悠言抿嘴。
“你这孩子,你不说我哪知道是谁!”杜母皱眉,不高兴的嘟嚷。
“你女婿。”杜悠言只好道。
“祁佑啊!”杜母闻言顿时笑起来,然后摇头,“不知道!”
杜悠言:“……”
下人过来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杜母关掉电视机,拉着她的手起身,“走吧言言,去吃饭!”
“哦。”杜悠言应。
只是怎么觉得没什么胃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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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看了会儿胎教书,睡得有些晚。
只是刚迷糊着没有多久,就有人在喊着她,“言言!言言?”
“妈妈……”杜悠言睁开眼睛,坐起来摸到旁边的眼镜戴上,见是杜母不禁问,“怎么了?”
“祁佑喝多了。”杜母说。
“啊?”杜悠言脑袋还有些迟缓,没反应过来。
杜母已经径自的在说,“好像刚应酬完,喝了不少,跑来说想见你,就在楼下呢!”
“……”杜悠言这才听明白。
她抿了抿嘴,没有吭声,而是重新躺下了。
“你这孩子!”杜母见状,不禁念叨起来,“怎么还躺下了,不是盼了他快一天了,现在来了你怎么还不下去?”
“谁盼他了……”杜悠言闷声。
最终,杜悠言还是被杜母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从二楼下来,有下人从厨房走向她,递过来一个玻璃杯,里面装着有些淡黄色的水,“小姐,这是夫人吩咐给姑爷的蜂蜜水!”
“哦,知道了。”杜悠言伸手接过。
走到客厅,果然看到一身西装的郁祁佑坐在沙发上。
双肘拄在膝盖上,微微前倾着,低着头,隐隐能感觉到眉心是拧着的,离得近了,顿时就闻到了空气中飘过来的酒气。
杜悠言皱了皱鼻子,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给……”
郁祁佑闻言,抬头看向她,黑眸里有些蒙。
原以为他是过来耍酒疯的,可看起来并不像,虽然有醉意,不过看起来还是有清醒程度的,接过去的水杯也很稳。
“你干嘛大半夜跑这里来?”杜悠言皱眉问他。
“想见你!”郁祁佑倒回答的干脆。
杜悠言被他的直白噎了下,灯光下脸有些红。
“那你现在见到了……”她游移着视线,手抠在沙发的布艺上。
郁祁佑像是没听出她额外的逐客令,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低沉的嗓音在酒后变得更加醇厚,“言言,我真高兴。”
“……高兴什么?”杜悠言下意识的问。
郁祁佑并没有回答,但是她已经从他的目光里得知了答案。
偌大的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他视线往下,定格在了她小腹的位置上,古井般的眸子里,光亮烁动的像是窗外的星,稀稀落落在周围。
这样的注视里,他忽然说,“言言,东京的樱快开了。”
杜悠言心房颤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