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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轻狂,不嫁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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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五:古阡绝,你敢打小爷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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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五:古阡绝,你敢打小爷的主意?!    “你,就是占小玖?”

清幽的嗓音传出,占小玖只能抬眸相视。

皇辇的金纱帐缓缓掀开,骨节分明的指尖收回的刹那,占小玖的眸光中也清晰的倒映着小皇帝古北冥的容颜。

他白希的脸颊光洁明朗,冷峻中透出少许的稚嫩;那双漆黑若点星的瞳仁,噙着若有似无的打量,定定的瞬着占小玖。

古北冥和古北辰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所以两人的长相也有七分相似。

但古北冥更为出色的,则是他浓密的剑眉稍稍轻扬,看似清澈的双眸中也闪着深沉的暗光。

坐在皇辇中的古北冥,一袭龙袍卓越超然,他薄唇微翘,玉树芝兰,云烟般的墨发服帖在胸前,虽举止静默,但已渐显的冷峻和高贵在优雅的容光内逐渐凝聚。

又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占小玖匆匆打量着古北冥,虽不否认他的卓绝,但他和讨人厌的古北辰有多处相似的容颜,还是让她心里十分抵触。

“小姐,回话啊!”满目担忧的楹在占小玖耳边轻声提醒了一句。

占小玖无奈的喟叹,将眸光从古北冥的脸颊上收回,垂眸点头,“占小玖,参见皇上。”

这一刻,占小玖有自知之明。

她无法确定这位少年小皇帝的心思,也暂时无法从他的双眸中揣度他的用意。

所以自保起见,她只能配合。

古北冥眸光若水,停留在占小玖身上片刻,唇角漫上一抹不可名状的浅笑,缓缓放下了金纱帐。

皇辇在占小玖的眼前渐渐远去,而空气中残存的肃穆紧张依旧久久徘徊。

楹扶着占小玖起身,望着皇辇的方向,各怀心事。

和古北冥的相遇,在占小玖的预料之外。

只是初次相见,她觉得这位年仅十五岁的小皇帝,身上有着超脱年龄的城府。

尤其是他离去前唇角那一抹明显轻蔑的笑,以为她眼瞎没看见嘛?!

“喂,你们看到没有?那……竟然是皇上啊!”

“当然看到了,只可惜没看到皇上的圣颜,听说……皇上非常俊美呢,不知道今天的宴会能不能见到他。”

“你们这么兴奋做什么,难不成你们还对皇上有什么想法?”

忽地,几个兴奋异常的女子在不远处望着皇辇的方向叽叽喳喳的讨论不休。

占小玖冷蔑一笑,转身作势要走。

“啊,天呐,快看那边,是……是摄政王吗?”

人群中再次有人大惊小怪的喊了一声,占小玖听到后,也顺着出声的方向看去。

只是,她所寻找的,是自家老爹罢了。

对于古阡绝那个人面兽心的王八犊子,她本来就没啥好感。

“天啊,摄政王好俊啊。”

宫墙小路边的女子们纷纷痴的望着古阡绝出现的方向感叹着。

而占小玖驻足打量许久,拧眉暗忖,怎么没看到老爹?

他俩不是一同入宫的吗?

“古阡绝!”

占小玖没工夫理会旁人如何做想,她扯着嗓子对着远方喊了一句,同时提着裙摆边跑边问,“我爹呢?”

一时间,宫墙脚下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占小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疯女人又开始发疯了?

竟敢直呼摄政王的大名?!

占小玖对古阡绝的印象本就十分不好,见对方已站定,她也缓了缓步子,双眸炯炯的睇着几米开外的他。

彼时,古阡绝一拢蓝衣,玄纹云袖,身姿颀长挺拔,那张翩若惊鸿的俊彦映着春阳的光环,一圈圈仿佛被镀在金芒中的谪仙。

飘飘如虹,般般入画。

他优雅如画卷美仙立于红墙宫道正中,墨黑的秀发如云雾散落,一缕清风斜阳,堪堪衬托出他孤然雪傲之姿。

占小玖望着古阡绝,见他久久无言,又追问道:“我爹呢?你们不是一起入宫的吗?”

古阡绝眸光如点漆,薄唇绯然,微抿轻扯,便低沉轻缓的说道,“忠义王有要事在身,已出了城。占姑娘若有急事,也可告知于我!”

“要事?我爹能有什么要事?他什么时候回来?”

面对占小玖的逼问,古阡绝则气定神闲,“或许数月,或许数年!”

卧槽!

占小玖听到这个答案,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什么叫或许数月,或许数年?!

他爹干毛去了,需要这么久?!

“这封信是忠义王拖我交给你的,占姑娘先看看吧。”

古阡绝说话间便从云袖中拿出一封蜡炬封口的书信,交给了占小玖。

不疑有他的小玖,快速的从古阡绝手中接过书信,展开快速的阅览一遍,顿时脸色难看,唇角发白。

“也就是说,我爹是被你们派出去打仗了?而且归期未定,且生死未卜?”

古阡绝浓黑的睫羽低垂,不开腔也不否认。

但在占小玖看来,这厮对她的询问是十足十的蔑视!

我擦你姥姥!

“占姑娘,你应该知道忠义王身在朝廷的意义是什么!”

古阡绝不答反问,这一点直接激怒了占小玖。

她扬着手中的书信,冷笑质问,“意义?在你看来,我爹存在意义,就是在你们需要的时候,随时被丢出去打毫无准备的仗?”

“占姑娘,注意你的言辞!”

“我注意你二大爷!”

此时此刻的占小玖直接发了飙!

她就说老爹不会没由来的说那些话,她就说自己这几天的心神不宁绝非正常的现象。

闹了半天,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

爹为了让她放松警惕,转移视线,所以故意让她来参加百宴。

就包括之前她在忠义府门外看到的一切,相信也是老爹和古阡绝这犊子一起演戏给她看的。

老爹的书信上写的很明白,尤其是他的那一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豪言,让占小玖紧绷的心弦直接断裂。

去尼玛的君臣之别。

如今在她眼里,整个天下也不如老爹重要。

“放肆!”

终于,站在古阡绝身后良久的冷钰,见占小玖爆粗口,忍不住出口喝斥。

而冷钰开腔之际,就被古阡绝抬手所阻。

彼时,古阡绝的眸光幽幽的看了看远处偷窥的行人,他剑眉微凝,语气低沉了几分,“占姑娘,忠义王如此做,也只是不想你担心而已。你……”

“古阡绝,你算哪根葱,你丫少特么教训我!,流云,跟本小姐回府!这毛的百宴,不参加也罢!”

占小玖嚎了一声,楹和流云冷汗涔涔的从她身后跑来。

完了!

大小姐发疯了,摄政王会不会一怒之下降罪啊!

“摄政王开恩,我家小姐只是担心王爷的安危,所以才会口不择言,摄政王大人大量,还请恕罪!”

流云口吻急切,单膝跪地望着古阡绝求情。

而他这样的举动,却愈发激怒了占小玖。

她旋身努力定气,眸子闪着火光,睥睨的睇着流云,声音沙哑:“你给小爷站起来!”

“大小姐,此事……大小姐……”

“小姐……”

占小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因为她在看见流云跪地,并未明显一副早就知道的神色时,怒火攻心之下,竟双眼一翻,生生晕了过去。

她整个人如垂柳般绵绵倒地,在楹和流云惊慌上前之际,古阡绝则先人一步,抱住了她柔软的身子。

“冷钰,去找凤桓!”

*

占小玖晕倒了。

这消息在相对闭塞却人多嘴杂的皇宫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传的满城风雨。

有人说,占小玖是故意要勾引摄政王而设下的圈套!

也有人说,当时占小玖想扑倒摄政王,结果被打晕了!

众说纷纭,总之在占小玖醒过来之前,她的名声又臭了几分。

景仁宫,坐落于皇城中心的东面。

彼时,百宴正如火如荼的举行着,皇宫内院也热闹非常。

唯独在景仁宫的偏殿里,气氛略显凝重。

凤桓站在窗口的桌畔在药箱中不停的摆弄着药材,而古阡绝则双眸微凝,沉默少顷后问道:“你可查明原因了?”

闻声,凤桓手中的动作一滞,幽幽叹息,随即拿起药箱桌边的白色瓷盘,递给古阡绝之际,低沉说道,“这是我一直饲养的金线蛭,你看……”

凤桓的尾音轻缓,欲言又止。

而古阡绝垂眸睇着瓷盘中的金线蛭,浑身乌黑且金线隐去,尤其是瓷盘周围零落的几滴血液,颜色有些暗红。

“她中了毒?”

古阡绝修长的眉峰紧拧,漆黑似曜的双眸冷光湛湛。

凤桓转手将瓷盘放在桌上,表情严肃,“目前看来,她并非是中了毒。应该是她的血液中有毒!

这金线蛭本身就是剧毒之物,若中了毒的话,它能蚕食宿主身上的毒素。

原本,我以为她是急火攻心,体内热毒淤积而导致晕厥。所以我才想用金线蛭为她清淤。但我也没想到,金线蛭一接触到她的肌肤时,就显得格外兴奋。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问题,就是金线蛭在吸血时,占小玖额头上的胎记就会慢慢变淡。这……”

古阡绝的神色陡然一厉,双眸内凝光若雾,“当真?”

“嗯,我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事情。金线蛭乃是当初我自关外所得,它的价值你应该清楚,现在金线蛭被生生毒死,这占小玖的身体似乎有些问题!”

凤桓的面目严谨的睇着古阡绝,他身为江湖妙手神医,所说的话绝对不会有差错。

而金线蛭也的确被毒死,不论是古阡绝还是凤桓,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这件事,你什么都不要说。先给她开一些补药的方子,其他的容后再议!”

凤桓抿着唇角,望着瓷盘中死透的金线蛭,垂眸敛去了眼底中的沉重。

占小玖的情况,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

如果说一个人的血液就带着毒素,那么她整个身体可谓是养毒的最好寄主。

他脑海中不停的倒映着金线蛭有多么贪婪的吸取着占小玖的毒血,可贪吃的下场竟是将剧毒金线蛭给毒死。

景仁宫内,古阡绝和凤桓双双沉默着,同样两个人都不置可否的对占小玖生出了过分的好奇。

“对了,你身上的香囊药味已散了不少,这是我新给你的做的。我真是搞不懂你,为何要一直带着这个对身体损伤极大的香囊?

就算你有罡气护体,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难道还没查明到底是谁想要对你动手吗?”

凤桓说着就从药箱内拿出一个青翠玄纹垂苏的香囊递给了古阡绝。

言毕,古阡绝接过香囊,在手中把玩的同时,淡漠的开腔,“掩人耳目罢了。”

“哎,你……真是搞不懂你!”

凤桓望着古阡绝蓦然转身走向偏殿的身影,暗自不解嘀咕了一句。

偏殿中,楹和流云两人都一脸菜色的站在榻边,看着双眸紧闭的占小玖不知所措。

“参见摄者王!”

见古阡绝身姿昂藏的踏云而来,楹和流云侧身行礼。

古阡绝淡然的扯了扯唇角,目光定在占小玖的脸上,嗓音醇厚的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等着。”

楹和流云对视一瞬,两人默不作声的点头走了出去。

彼时,古阡绝和凤桓立在软榻一侧,占小玖依旧沉睡着。

而古阡绝星眸潋滟,微微倾身,以修长的指尖撩开占小玖额头上的刘海儿。

丝滑如水的发丝在他指尖缠绕,而刘海儿被拨开的瞬间,古阡绝的眸子陡地一眯。

正如凤桓所说,占小玖额头上的胎记,此时的色泽竟泛着淡粉色。

那色泽宛若初开的桃,清清淡淡,和她腮边的粉红竟相得益彰,显得那么不真切。

熟悉或者见过占小玖的人都知道,她额头上的胎记平时非常明显。

那种嫣红的颜色哪怕是用胭脂也无法遮盖完全的。

但此时,就在金线蛭吸了她的血后,胎记竟变淡了这么多,古怪又诡谲。

古阡绝指尖上缠绕着发丝的感觉让他有些恍然。

尤其是这般近的距离,他甚至清晰的闻到了占小玖身上传来的淡香味。

古阡绝的目光萦绕在小玖的脸上,流连忘返之际,他忽地眼眸一震,再次发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若是没有看错的话,似乎刚才一刹那之间,他余光捕捉到占小玖左脸的黑痣,蠕动了一下。

本性偏冷的古阡绝,此时若青松弯身,久久伫立在小玖的身畔。

正因他看到了小玖腮边的黑痣有蠕动的情况,所以他的指尖从发丝中脱离,辗转来到了她的脸颊上。

正当古阡绝的指腹即将触碰到小玖脸上的黑痣时,本该沉睡的人,却蓦地睁开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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