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万念若空
含州。午夜。
大千禅寺。
嘭地一声！风雪交加中虚掩的山门被撞开，盛、灭影冲进了禅寺。眼前整所寺院内的僧人们都晕厥在地。
往院中央看去，偌大的千世香炉缝隙正从内而外发着的橙光，照亮了院落各处。
千世香炉前，满身是血的若空法师正闭眼盘，看来那些晕倒的僧众都是他有意为之。
若空法师似乎听到这声响，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盛，却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是缓缓问道：
“神仙也救不了的施主，不知被何人所救？”
一旁白光闪现，灭影变为白发四姐，举着火尖枪往前一指喝道：“主角光环！要你管！”
盛随即也唤出金箍棒，举起棒便冲了上去，“堂堂大千禅寺的方丈不但盗走岁星丝，还要杀人灭口！”
若空法师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顿时大千禅寺金光四射。在观自在法门显现的佛光中，盛、灭影两人便停于半空动弹不得。
盛不甘心，将金箍棒往前使出全力一挑。那法门阵的佛光屏障虽纹丝不动，但竟然传出咔地一声。
白发灭影见状有戏，便将手一松，喊道：“急急如律令！”
火尖枪径直飞刺出去。
那寺院上的琉璃瓦如风卷残云般飞起，佛光随即暗了下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炸裂声传来，法门阵如碎裂的琉璃垮了下来。
原本正襟危坐的若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咳血，那鲜血溅在白雪上，犹如满地盛开的梅。
若空苦笑，盯着面前两人道：“若不是贫僧受重伤，大罗神仙也奈何不得的观自在法门阵岂能被尔等破之。”
盛举棒喝道：“你究竟是把岁星丝藏在哪里！”
若空没回答，而是从袈裟袖袍中取出半张染血的白纸。
盛以为是什么法器，将金箍棒一横护在灭影跟前。
若空笑了，“这就是世上不存在的东西，这就是你给贫僧带来的轮回。”
盛虽觉得眼熟，但那只是一张最普通的白纸。为什么若空说这是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他想说的显然就是堕天使指的“能将岁星丝和能量弦结合在一起”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不存在的”的东西。
“这是什么？”盛问道。
若空对着这半张白纸，缓缓念出了让盛听不懂的话。
“一年之前。贝德岚号。冥幽降世，盛坠海。雨，未停。”
念罢他抬起头看着盛的眼睛，问道：“施主可认得？”
盛脑中一片混沌，这似乎某种经历的记录，里面提到了冥幽。他即知道却又不知道这是什么。
可，那不该是出自的幻觉么？
若空说道：“是《术道》啊，施主，你的《术道》。”
“不不不！怎么可能！！”盛喊道：“胡说！那些都是岁星纱上的无量术幻，本就假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若空直视着盛的眼睛，回答道：“是你落入禅寺时带来这世界的。”
盛眼前出现自己从楼顶一跃而下时，确实伴随着许多《术道》的稿纸。
如果说稿纸中的文字塑造了这术道世界，就像堕天使所说，这东西在这个世界的过去、现在、未来都绝不会出现！
因为那稿纸是这世界以外的东西！
盛发疯似地喊了出来，“可那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你把本不属于这世上的东西带来了，所以这世界便能够凝炼出岁星衣！”
盛头疼欲裂，双手抱头大喊：“不！不！！不可能！！如果那世界能对这里造成影响，那现在不就成了《术道》虚构出的世界么？！”
若空沉默了一会，冷冷回答：“你带来的，就是你创造的么？”
“这故事是在那所病院里的我写的！”
若空摇头道：“施主未免太看得起自己。这其中每字都非你所造，对其记忆更支离破碎，无不受所见所闻之影。凭什么说《术道》就是你的？”
盛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