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跑,乖乖待在我身边就行了。”
是谁说的,爱情是件简单的事儿,曾经的她就那么以为了。然后,疼过哭过,在两人终于走向崩盘的时候才明白,其实过于单纯的他们,谁都没有能力来维护逝去的爱情。
被青春圆寂的是爱情,被爱情流放的是青春。
这么多年,她在努力适应,适应忘记他的日子,适应假装不曾遗失过自己的日子。于是,她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忘了。
风吹过时,顾初觉得眼角有点凉,抬手擦拭才发现,睫毛有点打湿了。这样的春夜,风还是稍稍有点硬,所以才刺激了她的泪腺,不是吗?
不远处的救护车已经沉默,像是孤独的老人,静静地注视着急诊室的生命轮回。其实顾初并不喜欢这个地方,那长长的走廊、急速下轱辘吱吱响的推论床、那些明晃晃的白大褂、一盏盏明晃晃冷冰冰的无影灯。这里是被鲜血染红的地方,人们敬畏着又充满希望的一寸方土,却又是绝望宣判的祭台。
低头清理手机里的未接来电,果真都是筱笑笑的,她夺命连环call的本事让人望尘莫及。顾初叹了口气,清理到最后一个时手指蓦地止住。
不是筱笑笑。
一个座机号,陌生的。
顾初盯着手机里的这个号码,匿藏在一串串相同的手机号中,隐晦得如同只小兽。不知怎的,她的右眼皮极快地窜跳了一下,条件反射的生理反应令她不舒。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顾初的手指覆上了那串电话号,竟有点抖,她有种预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就好像,一旦这个电话打通了,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涅槃。深吸一口气,回拨了过去,经过反复确认,手机那头是一道严肃的嗓音。
“是顾初吧?这里是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