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陶宇与吴毅吴优坐在房中密谈。
“我们的人看见刘扬今晚,在府中宴请了廖化、波秀、黄忠、老黑四人。这四人如今可掌握着咱们吴家堡五个营中的四个呢,而且除了老黑,清一色都是他刘扬一手提拔任命的,唯他刘扬是从。他这么急着把他们都请到家里去,难道就是为了吃一顿饭,改善一下伙食?”吴优来回踱着步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吴毅摇摇头,接着说道:“今早听二喜说,昨晚嫂子把刘扬给找去了,说了一些实在话,好言相劝他不要再纠缠颖儿,最后刘扬很气愤地离开了,连告辞都没有说……”
“二哥!莫非是刘扬怀恨在心,要策动兵变夺权了?!”吴优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叫道,吴毅忙一把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怕外边的人听不见吗!”吴毅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四弟低吼道。
吴优不好意思地对哥哥笑笑,吴毅才不忿地松了手,然后在裤子上擦了擦手。
“四叔猜测不道理……只是如今并没有证据证明刘扬要夺权,只凭着猜测就贸然行事,只会让刘扬愈加警觉,还会让颖儿和伯父厌恶我们,以为我们针对刘扬下黑手……这样,我们就会很被动了。”这几日以来的卧铺生活,让陶宇愈加地憔悴,也愈发地深沉,跟以前在吴娜面前唯唯诺诺的跟屁虫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那怎么办?等着刘扬把刀放在了我们脖子上,我们才有证据证明我们没有诬陷他?”吴优忍不住瞪着大眼喝道。
“小声点儿!”吴毅再次提醒道,吴优还是还一个歉意的笑容,拍拍自己的大嘴。
陶宇抿了一口水,然后抱着茶盏,眯着眼冷笑道:“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留意刘扬的一举一动,并在每个营中安插收买人手,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先发制人,将刘扬那几个统领全部擒住,同时扶植他们的副将上位,断了刘扬的强援!那时候就是我们揭穿刘扬虚伪面具的时候了!”
吴列房中,夫妻两人和衣而卧,两人似乎都是心事重重,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半晌还是吴李氏开口说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颖儿的婚事啊?想要人的那么多,女儿却只有一个。龙飞这个缠人精,整天都在我耳边唠叨,说什么当年怎么拜的把子,怎么指腹为婚啊,听的我头都大了。可是人家当年毕竟对我们吴家有大恩,不能对他们如何。但龙阳这孩子,不爱说话,本事一般,怎天对每个人都黑着脸,我实在看不中,颖儿也不喜欢……只是总不能老是被他们这样缠着啊……这都怪你当年喝那么多酒干嘛,酒劲一上来,就胡言乱语,结了儿女亲家!现在倒好了,你让我怎么跟外边人说啊……”
听着妻子的抱怨,吴列皱了皱眉头,烦躁地摆摆手道:“你就跟他们说,当年我指的腹是你的腹,也就是说你生下的那孩子才算数。但是颖儿并不是你生的啊,这就不算违背誓言了。如何?这个理由还成?!”
听着丈夫戏谑的话语,吴李氏不由地一阵气闷,抡起拳头在吴列的后背上狠狠地锤了几拳,幽怨地说道:“你是嫌弃人家丑,嫌弃人家占着窝不下蛋是?那你去找你那个相好的啊,你不是每年都去吗?你那情人可是天底下少有的大美人呢,我一个女人家见了都动心,何况你们这些臭男人?人家这么丑,怎么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呢?反正女儿也是她给你生的,干脆你带着颖儿去找她接回来过得了,我腾出窝就是了。”
说着,吴李氏竟然低声啜泣起来。
吴列忙搂住妻子,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身子,温言哄到:“阿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何曾因为你不能生养而埋怨过你?我是打心底地敬重你,不然为何你要给我张罗纳妾,我为何到如今都没有点头,不就是怕怠慢了你,惹你不开心吗?”
“你一个土匪头子,除了我谁愿意嫁给你啊。”吴李氏破涕为笑,轻捶着吴列宽敞的的胸膛嗔道,然后吸了吸鼻子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问道,“当初若不是我用身体,把快要冻死的你救了回来,你肯定不会看上我这个丑丫头?”
吴列忙道:“阿兰你说哪里话?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你怎么会丑呢?”
吴李氏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安慰的话,但是还是忍不住欢心地嗔道:“还算你有良心!”
然后马上就自怨自艾起来:“你是因为我救了你性命你才敬我娶我,但是那不是爱。你心里永远都想着那个女人,一天也没有停止过。不然,你也不会这样宠爱颖儿,甚至不惜跟兄弟翻脸,也要把门主的位子交给颖儿来坐……”
吴列言以对,就听吴李氏话音一软,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既然你忘不了那女人,就去把她接回来算了,不用担心我,你这些年也不容易,这件事……我不会计较的……”
吴列沉默半晌,最后点点头,吴李氏心里一慌,忙道:“你还真的……”
吴列苦笑着拍拍妻子的肩膀说道:“人家什么身份,咱什么身份,每年见一次面就不错了,哪里敢奢望把人家接回来?”
吴李氏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细细一想也是:“当年在九里山救下她时,从她的打扮衣着,再到举止气质,都看得出她必定是官宦大族家的女儿。”
说到这儿,吴李氏不由地一哼道:“要不是你酒后乱性,要了她的初红,还让她结了珠胎有了你的孩子,加上那女人心地善良,以人家家的家世地位,咱们吴家堡在二十年前就被人踏平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把女儿抱回来,每年还去幽会一次?说起来,你那情人真的很不错呢。”
吴列被提起当年的糗事,也不由低老脸一红,连声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他干什么……”
吴李氏嗔道:“我就提,我就提……”
“还是说说颖儿的婚事……”吴列不再纠缠当年的事,话题一转,“刘扬我觉得很不错,有能力,家世也不错,关键是颖儿喜欢他……若是他们成了婚,虽然军师这么重的权位不可能再做了,但是我还是会让他担起吴家堡的复兴大任——”
吴李氏打断丈夫的话道:“不就是一个落魄的贵族吗,你们吴家祖上还出了一个兵圣呢,你怎么不说……祖宗再风光,到了自己不成了,那也是家世低微……倒是宇儿那孩子,着实不错,这些年可没少帮咱们大忙。而且他对颖儿的情谊我这个旁人都感动了,颖儿随了他肯定会幸福的——”
吴列也打断妻子的话,泼了盆冷水到:“他陶家乃是徐州数得着的豪门大户,他们会由着陶宇当我们吴家的上门女婿?别忘了,陶宇是陶林的独子,是要继承祖宗基业的!就算颖儿入了陶家的门,让二弟家的阿举接班,可是他们能瞧得起土匪窝里出来的颖儿嘛?颖儿能坐上正妻的位子吗?颖儿那个脾气,在规矩比天上的星星都多的陶家,能呆得下去吗?”
吴李氏愣了半晌,吴列就摆摆手道:“颖儿的事先缓一缓,等我回来咱们再作计较!”
“明日就走?”吴李氏小声问道。
“信都来了,能不早些走吗?”吴列没好气地说道。
“你呀,每年都看见有人来送信,但是每次可还没等人家看看,你就把它给烧了。搞的神神秘秘的!上面讲的不就是男女之情,你侬我侬的事儿吗,有什么可藏的。”吴李氏嘟哝道。
临走时,吴列将张扬叫道自己屋子里,很诚挚地说道:“如一啊,我不反对你跟颖儿的事儿。只是,这孩子性子野,做为男人,你得多让着她些。”
张扬点点头:“伯父的话,刘扬谨记在心。”
吴列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张扬的肩膀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若是回来时你们已经领军出征了,我就在家里等你们回来。到那时,若是你们还像现在这样,伯父——就答应你们的婚事儿。”
张扬不知为何,竟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欢呼雀跃,只是感激地长揖道:“多谢伯父,刘扬一定好好照顾颖儿!”
吴列点点头,扶起张扬,赞道:“几日不见,如一变得沉稳多了。”
吴娜聊地独自在城里转悠,想去找张扬,却怕打扰他的正事,路过大夫的家门口,就见老人家急忙上前拦住吴娜,小声而张皇地说道:“小姐,前晚上,老头子家里遭了贼,被一个黑衣蒙面人用刀逼着拿走了一包蒙汗药。老头子心里害怕,怕贼人再来,昨日去找小姐和堡主,只是都没找到,其他人我又不放心,今日恰好遇到小姐路过,老头子这才敢说。还请小姐派人在老头子这儿守一段时间。老头子不是怕死,只是吴家堡就老头子一个大夫,老头子没了,大家伙怎么办……”
吴娜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同时纳罕道:“贼人既不谋财也不害命,就抢了一包蒙汗药,他想做什么呢?”
在吴列离开吴家堡的几日之中,张扬依旧是练武,看操练,开军事会议,喝晓蝶酿的果酒,日子过的很惬意。吴李氏给他的干扰,梦魇给他的悸动渐渐地都淡了。
在吴列离开的第三天,自西边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神秘的客人让张扬惊住了,因为他就是当世枪神!吴娜的师父,高手榜的制定者,童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