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没事吧？”王姐走过来。
“没事，你帮我请个假。”林真心站起身，朝对方走去。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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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家。
林真心被带到厉家后，直接被请进了书房。
厉莺莺正在看新送上来的厉氏前三季度报表，越看眉心皱的就越厉害。
即便林真心来了，她也没有抬头。
她不搭理自己，林真心也不恼，只是站在原地，像是在跟厉莺莺比较谁更有耐心。
不知就这样过去多长时间，厉莺莺终于抬头。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漂亮的脸。
这张脸令厉莺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曾经恣意鲜活过的人。
很像，真的很像。
“林小姐是吗？”
厉莺莺将手中签字笔放下，公司前三季度接连整体亏损，令她头疼不已。
林真心不吭声。
门外传来敲门声，厉莺莺面不改色的应下。
进门的是上茶的张姨，林真心看到她放下茶的时候，朝自己这边看了眼。
林真心记得，厉衍南曾经跟她说过，这个张姨，是可以信任的。
稍稍定了定心神，朝厉莺莺笑了笑，算是回应。
“小女不懂事，前几天接连受了林小姐两次照顾……”
厉莺莺端茶，看着林真心，着重强调了‘两次’，想必是已经知道荼好好晕倒那晚的事了。
“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不值一提。”
林真心虽然还摸不清厉莺莺想做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厉衍南很快会到的。
更何况，如果厉莺莺真的想对自己不利，也不会当着自己那么多同事的面将她带走。
似乎没想到林真心这么刺头，厉莺莺愣了下，暂且没再提厉蜜雅的事。
“林小姐，你了解你的枕边人吗？”
拉开抽屉，厉莺莺从里面拿出厚厚一叠的文件推到林真心面前。
“衍南从以前开始就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并且伴随程度极深的心理问题。”
厉莺莺慢条斯理说着。
“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林小姐，你有为了自己的下一代考虑吗？”
林真心缓慢翻着文件，仔细看着上面内容。
“你的意思是？”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林真心重新抬头。
“和衍南离婚。”厉莺莺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噗嗤一声。
她疑惑看向声音来处，竟是林真心在笑。
厉莺莺不解自己说的哪句话这么好笑，皱着眉头看她。
“厉夫人，这真是我今年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
“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妈说话？”
书房的门突然从外面被猛地推开，厉蜜雅气呼呼的闯了进来。
她的眼里，满是高高在上与刻薄。
厉莺莺一听到厉蜜雅声音就觉得头大，这个女儿被她养的太任性了，稍不注意就会闯出大祸！
前两次之所以在林真心那吃了大亏，就是因为太沉不住气！
“我妈那是好心提醒你，谁不知道那个野种是个神经病，从小到大疯过多少回？”
厉蜜雅鄙夷的眼神与不屑的口吻瞬间激怒了林真心。
“你说谁是野种？”不知不觉，林真心的声音已经转冷。
“我说厉衍南是野种！野种！野种！践人生出来的野种！”
砰的一声，林真心原本端着的茶杯狠狠砸在书桌上，当即就裂成几片，茶水撒了一桌子。
“你再说一遍？”手指被划破，有鲜血混在茶水里，将那些鉴定报告打透。
林真心双目圆瞪，是真的发起火来，厉蜜雅毕竟是千金小姐，当即就被唬住，可半响又回过神来。
“我就是说他怎么了？有本事你打我啊！他是野种，是神经病，生出来的孩子畸形……啊……”
厉蜜雅话还没说完，林真心已经狠狠的扑了上去。
这一幕太出乎厉莺莺的意料之外，她怎么也没想到林真心会真的发飙。
等到反应过来想拉开自己女儿时已经太晚。
林真心疯了似的和厉蜜雅撕扯在一起，女人打起架来本就不好看，顿时混做一团。
“你叫我打你，我就成全你！”
林真心手脚并用，抽空还能过过嘴瘾，说实话，厉蜜雅战斗力真的是太弱。
“叫你嘴贱！”
厉莺莺见女儿落了下风，赶忙叫起佣人过来，凭她一个人的力气，根本就没有办法将两人拉开。
佣人冲进来，见此情形赶快将两人分开。
厉蜜雅的波浪长卷发被林真心抓的乱糟糟的，更何况肚子腿上还被她连踹好几脚，整个人狼狈极了。
反观林真心除了头发和衣服乱了点外，竟也没什么大事！
“放开！”林真心一挥手，将拦住她的佣人拨开。
她就那样瞪着厉蜜雅与厉莺莺这对母女。
“你给我记住！嘴再那么贱，小心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林真心原本也很少这么动怒，可当她从厉蜜雅的嘴里听到那么过分的话时，怒火止也止不住。
厉蜜雅拼命捂着鼻子，刚才她被林真心掏了一拳，生怕自己刚打过玻尿酸没多久的鼻子会歪。
“反了反了！放肆！”厉莺莺被气得不轻。
“那是你还没见过我更放肆的一面！”林真心冷笑一声。
“真心。”低沉声音在门边响起，光是听这声音，林真心的怒火竟就这样荡然无存。
抬起头，果然见到厉衍南站在门口。
她第一反应竟是先拨弄下头发，顺便将刚才因打斗而凌乱的衣服也整理好。
弄着弄着，眼就红了。
——我就是说他怎么了？有本事你打我啊！他是野种，是神经病，生出来的孩子畸形！
厉蜜雅恶毒的声音还在脑海中响着。
明明知道他在厉家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明明知道他在厉家不被尊重……
但林真心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为他争口气……哪怕是只有一点点！
厉衍南看着林真心的眼睛，心底深处，有一块柔软的陷了下去。
“过来。”看也不看其他人，他朝她说。
林真心老老实实跑到他跟前，厉衍南抬手将她没有弄好的头发顺好。
直到确定她毫发无损，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回到厉莺莺的身上。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厉衍南的声音很冰冷，往日里压抑着的气势今日竟再也没有任何遮掩，竟叫厉莺莺忍不住心惊起来。
“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在来看有没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厉莺莺微眯起眼睛，话语里带着警告。
突然，厉衍南轻笑出声。
厉莺莺愣了下，这笑就如同自己刚才对林真心说让他们两个离婚时，她的反应。
不知为何，她的心，有一瞬间不受自己控制的揪紧。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掌，再要她的命。
“不然，你大可以试试。”
她听到厉衍南这样说。
仿佛这个从以前就掌控在自己掌心里的野种……
这个自己决定要折磨他一辈子的小畜生……
再也无法受到自己掌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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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林真心忍不住朝厉衍南伸出大拇指。
“我老公真厉害！”刚才他说那番话的模样，简直太帅了！
厉衍南斜睨了她一眼。
林真心赶忙老老实实的坐回到座位上，顺便把安全带系好。
“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厉衍南目视前方，声音有种风雨来前的平静。
“时间来不及。”林真心撒了个谎。
“说谎。”可没想到被厉衍南一眼就看穿。
“其实我是好奇厉莺莺找我来想说什么。”被看穿了，索性还是诚实回答。
“那她找你来干什么？”厉衍南接着问。
林真心将目光落在窗外，像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真心，你不说我也会猜到。”厉衍南说。
“她让咱俩离婚，说你有精神病和心理问题。”小声的嘟囔句。
厉衍南有半响没吭声，但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显紧了。
“那为什么和厉蜜雅打架？”书房一片狼藉，厉蜜雅更是没讨到半点好。
“她骂你，还说……我们生出来的孩子会是畸形！”
林真心的话刚说完，耳边只听到吱的一声……
厉衍南突然踩了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