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珠看着他面前的涨红的脸,他可是随时捏断他的喉管,可是他却松开了手。
“你为什么不杀我?难道是我幸运的戳中了你的痛处?”肖忘的左手揉了揉疼痛的脖子问道。
“住口,你应该很清楚,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所以你最好闭上你的嘴”
声音威严,这种话声音只有一直高高在上的人才有着中声音,让人难以产生抗拒的念头。
“既然你有求于我,你就没有必要这么对我说话?”
“你很明白?”
“当然,堂堂的正义盟盟主没有理由在这种时候来找我,除非你有着非来不可的原因”
东方明珠笑了笑道:“你果然不错,你的脑子跟你妇人钩子一样的快”
“这是赞扬?”
“是,这一次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替我杀人”
“正义盟有杀不了的人?”肖忘好奇的道。
“当然有,他们叫做龙背墙”
肖忘做出为难的表情,他的手不断的抚摸着舍命钩,他的眼睛这时候也似乎变得游离,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在等着东方明珠说。
“如果你愿意,给你三万两黄金”
“你这么大手笔,只能说明那些人太过强大,不过这个活儿我却接了”
东方明珠道:“果然爽快,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没有过多的话,他们也不需要太多,仅仅如此就已经够了,因为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任何东西在利益面前是那么的稚嫩和薄弱。
东方明珠已经走了出去,他就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得到美好的食物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能够得到肖忘的帮助无异于如虎添翼,虽然付出十万两黄金,但是东方明珠却并不感到难过,因为肖忘本来就值这个价钱或许他的能力还比这高出许多。
秋日的寒风肆掠着整个大地,也吹动了冷意,他不禁站了起来,迈开了步子,当他走进另外一所屋子时,他露出了笑容,然后掀开地上的一块木板,他的笑意更甚了,他是一个不愿意笑的人,可是如今却笑得如此开怀。
他在庆幸舍命崖的地窖至今犹存,这里的陈年老酿还有着原有的风味,醇香,清冽。
他抱着一坛酒向着山巅走去,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坚挺有力的脊背,粗壮结实的肌肉,右手紧紧握住钩子,而左手却抱着一坛酒。
从山脚爬到山腰,从山腰爬到山顶,入眼处豁然开朗,没有浓浓郁郁的树林,没有了林间小径,看见的是宽阔的广场,这里也曾经是舍命崖最为璀璨和辉煌的地方。
这里也是他的噩梦,在这里他已经失去了生机,他的人他的心都已经毁在了这里。
他悲伤而又浑浊的眼睛扫视着这里的一切,他的眼睛停了下来,死死的看向了那个竖立着的高台,那里曾经是他父亲发号施令的地方。
他的眼睛里突然变得悲凉和凄楚,他用自己的双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有悖天理的做法已经让他开始了自责。
虽然他已经足够无情,可是在孤独面前是那么的脆弱,孤独逐渐消磨着他的无情,他已经略有离开情义,虽然情义不多可是却在继续萌芽开。
可是对他来说这是极度痛苦和无奈的,如同梦魇一般的挥之不去,在无数的日子里无数的睡梦中被惊醒,他杀过的那些人变成了魔鬼,凶牙利爪的向他冲了过来。
当他惊醒过来时他的额头已经被汗水浸满,所以他很多时候都不愿意睡觉。
幸好的是这时候他还有酒,所以他不会睡觉,有酒才不会感到累,烈酒入喉如同火一般在胸腔燃烧,不断的烧灼着他的身体,他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畅快。
他的眼睛里也浮现出一个柔若无骨的身体,她为了他留下了很多的泪水,可是他呢?却依旧在伤害着她,很多次他都想去抱住她的香肩,给她安慰和鼓励,可是他却做不到。
因为他害怕,因为他惶恐,害怕自己的冷血冲上头颅将自己的姐姐如同父亲一般杀掉,这个世界上他仅仅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他不愿意这么做。
酒味越来越浓,夹杂着山风,不断吹拂着他的脸,不知道是因为酒的刺激还是因为内心的不安而产生的泪水已经变得干涸,他的手不由的握住了舍命钩。
一股奇特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挥舞着手中的舍命钩,他似乎变得又不属于自己。
他的眼睛因为充血已经变得腥红,他的声音他的一切都已经不再属于他。
当肖忘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已经有了一丝惊惧,可是这惊惧已经被冲淡,再一次变得麻木和无情。
他不断的扑打翻滚,很久很久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