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不要恋战,只针对羊以及喂马羊的草料,这样便能伤害他们!”司马旦手里举起马刀,高声下令。
所有晋兵换上没有负重的战马,回复一人一骑的作战状态,只留数十人看护马匹,便向敌营摸黑而去。
司马旦一马当先,当马速渐渐加快时离敌人也只有三箭之遥了,这时,天地间在篝火映照下已能视物,他很快看到数匹匈奴侦骑。
双方在黑暗中突然相遇。
晋兵早有准备,铁弩发出鸣鸣之声,在呼吸间便消灭了对方的侦骑。
匈奴的兵营并没有任何栅栏,加之大部份匈奴在暴风雪之下早早在帐中睡着,哪想到会有劫营?
虽说尽量不要恋战,但踏营的成功,在于先做成对方的混乱甚至崩溃,所以当司马旦冲进敌营时,遇上第一个篝火,便用刀将带着火的木头一一挑向营帐。
这时,身后的晋兵已如狼似虎,咆哮着杀进敌营。
不知多少帐营给冲倒,匈奴被困在帐下,有出来的也避不过从后冲来的骑士的铁矢或马刀,喊杀声、惨叫声、兵器发出之声如潮般盖去风声。黑影在火光中闪焯。
司马旦不断高呼:“跟着我!跟着我!”他转眼间已挑翻了不知多少营帐,但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羊栏或草料。
如果冲进来杀几个人便匆匆而走,对敌人几乎不会造成任何伤害,所以他必须找到敌人的粮草。
一名侦骑及时出现:“报告,敌人的羊栏在东北方。”
晋兵欢呼一声,旋风般向东北卷去,途中纷纷拉起火把,这时,在这一片区内的帐营都已被点起,在铁弩之下胆敢抵抗的柔然战士要么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要么在帐内被火焰缠着,这一千多骑,已经在匈奴营地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这时的马队早已从冲锋队形成扇形展开,面对杂乱无章的敌人,这样的队形所能造成的杀伤力是最大的。
但晋兵并没有过份杀戮,司马旦令所有人提起火把向前突破,果然,只冲了一小段路,便看到面前一排木栏,上盖着帐幕以挡风雪,木栏之后,至少有好几方头羊,而喂羊马的草料,果然也在另一旁。
在冰天雪地里,要任由马羊自己挖开雪地觅食显然是不够的,所以匈奴的奴隶会尽量搜集草料,如果将这些草料消灭,对马羊来说便是个灾难,所以除了杀羊,对草料下手也很有效。
司马旦一声令下,早有一群晋兵跳下马来,冲向羊栏,这时,羊栏的守卫已提起兵器,形成了一条防线,但晋兵早有准备,手中的投枪在一声令下飞射而出。
投枪的威力远在铁弩之上,很多匈奴人的盾牌根本挡不住,于是一整排的匈奴防线登时被攻倒十之六七,剩下的匈奴发一声喊,转身便跑。
晋兵如浪似虎的冲到羊栏,羊群早已给军营内的动乱吓得咩咩乱叫,哭声震天,晋兵迅速将撑着帐幕的木柱推倒,将羊群困在下面。
羊栏很大,晋兵了好一会儿才将所有帐幕推倒,羊群的叫声更见凄厉,仿佛知道末日降临。
但这时突有一阵箭雨射至,转眼便射倒一批晋兵,司马旦看到不远处匈奴的援兵已形成一团大黑影,向这边滚滚而来,急忙大叫:“神甲兵,跟着我!”
神甲兵是晋兵阵营内现在结成阵势的唯一团体,正好发动冲锋。
司马旦的马像风一样跑过神甲兵方阵之前,他在马上挥着马刀,大喊着往敌人的援兵冲去。
他所经之处,神甲兵纷纷拔过马头,追着他的身后,手挺长槊,向敌人冲去。
这不到一箭之地很难形阵形冲锋,但神甲兵的勇猛名副其实,当双方接上时,气急败坏的匈奴援兵纷纷怒呼惨叫,给神甲兵挑撞下马。
对冲很快成为混战。
司马旦突然发现,神甲兵手上所配的槊,竟然是真真正正的槊而不是普通的枪,这种槊又名“丈八蛇矛”,枪头不输宝剑,槊身比铁还硬,但带着像蛇一样新奇的弹力,使它能发挥其它长兵器不能发出的巨大力量,在汉时只有自少习枪,出身名门的大将才可以发挥它的威力。
但神甲兵每一名战士,都发挥着一名大将的威力。
槊的枪头在他们的运舞下化成一片雪,槊身如蛇身般扭动,与匈奴的武器一碰,槊身的惯性所蓄含的弹力被累积相加,用者再借力打力,将对方震下马为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