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们没有发现。”
司马旦大喜,“现在先轮流休息,晚上摆一个马蹄阵,再伺机突围,我要他们血流成河,不敢再追我们。”
无忧恨声道:“对!柔然人和其它部落不敢先向我们出手,只要让鲜卑人吃点苦头,我们便有机会。”
司马旦一把拉着他:“突围时我会派出使者找寻曹将军他们,立刻给我拟一道命令,叫他们立刻回关内。”
“哼!使者能突围吗?”
“我带了鹫鹰,也带一份,而他们只要五十骑一起突围,一定能突出重围!”
“现在你们神甲兵只有百多人,他们走了,谁来保护我?”
“我!我留下,你还怕吗?”
“……还有祖将军……他一定得留下!”无忧不敢对抗司马旦的目光,她只能提出条件!
司马旦正犹豫之际,祖冲拱手道:“我当然会留下保护太子,即使没有我,只要能引开鲜卑人,五十人足以突破任何骑兵的封锁,这里是平原,一人双骑足可保证没有人能追上他们。”
无忧怒道:“我们没有那么多马!”
司马旦拉着无忧,“你放心!我一定能将你送到社伦手上,只要鲜卑人攻进我们的马蹄阵,我们便能抢到很多马!
马蹄阵是一个极为危险的步兵阵,现在布在帅营内,由于有栅栏 的保护,步兵们能有所依靠,不用前后受敌,当然安全很多,但关键在于,双方对于死伤的承受力,晋兵人少,能否击败对手,实为未知之数。
靠洼存在帐内的兵器及肉干成为晋兵的重要转机,众人在稍作休养后,依靠南、东、西三方的栅栏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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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人并不急于进攻,本来必胜的仗何不放在白天?
宇文必已在享用今天抢回来的女奴。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阵呐喊声,他急忙披甲上马,却看到靠洼帅营的北门大开,内里人影重重。
靠洼原来的部下也骚动起来,柔然人不是已西去投奔社伦,便是留在这里静观其变,绝不插手鲜卑与晋人的对抗,但这时却像要突然出手般,使宇文必大为不安。
使者回报:“柔然人说绝对不能伤害可敦,否则他们一定会插手。”
宇文必冷笑:“他们只想撇干净关系而已,原来是假出兵,儿郎们,既然晋人内乱,今晚便将可敦抢到我的帐内!”
刚折腾完一个女人的宇文必,下档又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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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人在宇文必的鼓动下争先恐后地从北门冲进靠洼的帅营,甚至用马匹一根一根木桩地拖倒北面大门旁边的栏栅,于是北面的缺口愈来愈大,涌入的鲜卑人密密麻麻。
首先进入的鲜卑人发现帐营内一个个帐蓬空空如也,于是向四周搜索,所经之处,火光四起。
突然北面的缺口地下弹起了一排绊马索,不知多少人马在兴奋中截到了地上,发出轰然巨响,惨叫声不绝于耳,一轮急箭从三方面淹到,将倒在地上的人马射得死伤狼籍。
从后而来的人马来不及勒马,又成排的被箭雨射倒在地上,在这个已倒下半截的北门缺口上堆出一排血肉。
一般引敌人进入的阵势都是先封锁入口,再将阵中的人马铲除。
但马蹄阵则相反,它任由阵中的人马乱窜,以吸引更多人马进入,其“缺口”之大,也使人觉得阵势已破,但它的羽箭标枪,却大部份落在“缺口”之处,像牙齿般在进口将闯进的敌人辗碎,这阵杀人之多,远胜其它阵,但缺点是敌人容易反客为主,故主将需时刻审时度势,必须在形势变恶之前转变阵势。
晋兵背靠栏栅,寨外的箭射不着,马更踏不进来,鲜卑人急切间要爬上来,便会遭到守军反击,由于“缺口”很大,鲜卑人错以为很快可以全歼晋人,眼见进了帅营的士兵并没有受到多大压力,更尽全力想抢入营寨,却不知马蹄阵的三方箭雨,集中目标都是入口之处,要想进入寨内,实如九死一生。
靠洼留下的矢箭果然有用,剩下的百多张铁弩在连续发射数十次后一一断弦,但长弓的威力也很大,尤其是以箭雨的方式,鲜卑人在黑夜中已不知丢下多少性命,但仍不能支援上寨内的同袍。
靠洼留下来的破锥长箭威力奇大,专破鲜卑人的铁甲,满以为可以一举冲进帅营的鲜卑人,反而折损了不少最宝贵的重将骑兵。
突然,帅营内的火把及火堆被完全扑灭。
鲜卑人不敢向寨内乱发箭,怕射伤友军,可是正门冲击死伤更大,一时不知如何攻寨。
宇文必追悔莫及,心中已在盘算如何向同族交代这么大的死伤。
双方重整人马,调整战术,将战场带入一阵僵持。
很快,僵持便给打破。
一队骑兵在黑暗中从营内杀出,守在寨外,手举火把的鲜卑人纷纷中箭,陷入大乱。
无忧的亲兵约**百骑,首先往西突围,百来骑神甲兵保着无忧和司马旦,以一人双骑的速度往**围。
神甲兵仗着黑夜,以马铃联系,打出了独有夜战训练和攻击训练的最高水准,终于在东北一角撕开了鲜卑人的裂口,再绕往西走。
黎明时分这队神甲兵终于走到一个小泉之旁。
只剩下五十多人的队伍,骑着仅剩下没有跑死的二十多匹马了。
众人拖着疲乏的身躯,躺倒在泉水之旁。
祖冲走到司马旦身旁,“太子,唯 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我、牛田和高淳保着太子和公主,带着这二十多匹马日夜兼程,赶往高车会合社伦,他们徒步折回,希望可逃回大月。”
司马旦见手下都已无力再战,摇了摇头,“你帮我带他们回大月,这支神甲兵精锐无比,现在折了大半,但不能就这样消失,有祖将军带着,只要不恋战,不给包围,应能抢到马匹回大月。”
祖冲急了:“我走了,太子谁来保护?”
“我们这么多马,全力逃跑任何人也追不上。事已至此,只能各安天命,你们已保我们突围,任务已经完成,记着,还有一批人去找曹烈了,都帮我带他们回去。”
“怒属下不能领命!”
“混帐!军令如山,如果人人像将军这样,我们大月的士兵如何能成为精兵?”
“太子……”祖冲哑口无言。
“我们力战得脱,已经是幸运,现在合力的作用不大,化整为零,各安天命是唯一办法,他们也不能没有长官,祖将军不听,那我带他们回去,你护公主到高车算了!”
无忧听到他们的话,大声说:“太子,祖将军能跟着我们,理应表其忠心,为何拒绝?”
司马旦怒道:“你还是求长生天保佑昨晚另外一队人能找到曹烈他们吧,如果不是,我……我……”
“你你你,你个屁!如果我死在这里,没有人会好过,总之将祖将军留下来跟着我们!”
司马旦不理她,强拉她上马:“公主,到社伦那里再使人为你送死吧!”
无忧挣扎了几下,知道再闹下去也没有用,既想逃命,也只能上马,“太子!希望你记得你的承诺!”
“唉!我一定保你平安,放心!”
于是司马旦带着无忧及高淳、牛田三人,马不停蹄,在马上赶了十多天,到了后来,他们都是将无忧捆在马上,她才不至于睡着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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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旦醒来时,犹不知身在何方,只感到身下有一团滑滑的东西在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