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杨虎城纳闷,所有人都更纳闷。
“我是司令不假,没有县长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调动部队。强行调动,我就会挨黑枪。”冯玉祥死心了,本想以高官厚禄分化卢氏军,没想到封官许愿最多能拉走少数人,他不缺军官,缺的是精兵。
“和他们谈、两个师的装备、包裹服装配齐,四月底必须送到潼关。”冯玉祥在观察卢氏的兵器、并且和苏式武器比较后,咬着牙下了订单。
三年一次选举的卢氏万民大会在任家沟礼堂举行,冯玉祥有幸被邀请参加而且作了发言。能言善辩的冯玉祥大谈北伐的重要性和革命需要牺牲、为理想而奋斗的精神。
会议代表们嚷起来:“我们是选举会议,不是北伐出征誓师大会。我们不要战争,要和平。”冯玉祥感觉到卢氏人觉悟太低,草草结束自己的演讲,回到后台扫兴的离去。
“他是个天生的演说家,情绪激昂,有声有色、扣人心弦。即使是老于世故的人,听到他的演讲,也很难不被其毫不夸张、极有说服力而又激励人心的论述所打动。”梁大勇对一旁的陈长风说道。
“此人带兵不算太差,但在军阀中还不是最聪明的。中国现代的军阀,是军队、地盘和权势的集合体,而他着眼于权势之争,迷失了基本。一旦前线战败,无有后方将会成无根浮萍。”
杨虎城在两个人身后,听到这番话心中一动。暗道:“卢氏人果然聪明,总司令为何不好好经营陕西,而参加中原大战?”
冯玉祥在当天下午离去,而柴永波却在此时赶了回来。陈长风等汇报了冯玉祥在卢氏的一切行动,柴永波不感兴趣:“我们的选举情况如何?”
“很好!各乡镇领导班子已经有了初步的人选,代表们的热情很高。”
“共产党的办法确实好。投票、民意测验、意向选举。职位、职权、职责三者之间相互联系,互相制约。有职就要有权,有权就要尽责,任何将三者分离的状况都将妨碍行政领导者的领导作用的发挥。”
“委任制是世界各国普遍使用的,是历史最优久的传统选拔方式。由一级行政首长提名然后报请再上一级行政首长或领导机关审批。其优点是权力集中,责任明确,用人与治事相结合,行动迅速统一;不足之处是过于依赖个人的主观选择,缺乏客观的选才标准,容易出现任人唯亲的不当行为。”柴永波也发表自己的看法。
“县长,美国来电,两位夫人五天后到达上海。”通讯科长扬着手中的电报说道。
“早不来、晚不来,我刚到家电报就来了。大哥,今天还有去上海的货船没有?”
“有!下午四点起航。”
“这么急?石小涵,还是咱两个去一趟吧。”
“不行!”陈长风不答应柴永波不带人手,梁大勇说道:“带着你的警卫连,我也去。”
柴永波摆手:“最近太乱,你还是留在家里吧。”
“有陈司令在,一切都没问题。咱们到上海把地下工作的几个人从新安排一下,今后的情报工作太重要了。”
柴永波看着陈长风:“大哥多操点心,我们去了。”
登上货船,柴永波对前来施礼的押运小队长问道:“夜里好走吗?”
“报告县长大人!近几日不太平稳,不过我们的货船还是安全的。”
“北伐军没有难为你们吧?”
“没有。不过时不时的进行检查,我们有县里的公文,一般不会对我们持有武器进行责难。”
柴永波了解罢情况,打个哈欠说道:“去吧,一定要小心,我的休息了,从天津赶回卢氏还没眨一眼呢。”
“是!”
天亮时分,货船行至湖南岳阳。梁大勇在甲板上看着岳阳城,问和他一起站立小队长:“这里住有北伐军吗?”
“有。一个团的兵力,估计三千人左右。”
梁大勇回身看一眼他:“很精明啊!做一个军人应该如此,一切情况要做到知己知彼。你叫何名字?”
“报告副司令!我叫段子良,押运小队长、是你的学生。”
“哦?”梁大勇想起来了,这个人是从在出师蒙古的路上招来的新兵:“不简单。现在都管一个排的人了,有前途。”
“副司令,我被任命为押运中队长了,这一次任务完成后我就要上任。”
“好!”梁大勇刚要表扬一下这个有作为的年轻人,忽然看到岸边的芦苇在晃动。他朝段子良使个眼色,段子良机灵的朝舱口退去。
“啪啪!”两声枪响,梁大勇卧倒的同时看到段子良捂住胳膊消失在船舱门口。再回头一望芦苇深处,他的心提了上去:“下游两岸少说也有几百人,一场战斗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