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一张纸片递到了房玄明的眼前。几行青龙文字紧紧攫住了房玄明的视线。内容令人大感意外。
【敬告追随青龙神使的愚人们。你们处心积虑藏匿的白落大将军的密函已经落到我手里了。记取这次教训,以后不要再这么粗心了……】
【那么,你们在看了这封信之后怎么做?】
看着房玄明过度尖锐,甚至可以说苛刻到极点的表情,若叶想赶快安抚他的情绪。
【我去检查了一下。大将军白落的密函还好好地藏在王蹇将军的房间……】
若叶的声音就像被风吹熄的蜡烛一样在半途中消失了。因为房玄明沉默着不说话以追逐猎物的态势冲出了房间,流真和华彦泉在不知所以然的情况下跟在后面跑了出去。
穿过走廊的流真以惊人的态势踢开了王蹇的房门。房门发出了磨擦的声音大刺刺地往内打了开来。
眼前出现了一副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
天板上倒长着人类的手。一只手紧握着白落的密函,另一只手则抓着一把短剑。抓着密函的手无声无息地往天板上消失而去,而另一只手则威吓似地挥舞着短剑。
流真的剑飞出了剑鞘,朝着天板划出一道闪光。
握着短剑的手从手肘处断成两截,迸射着鲜血掉落地上。就在同时,往上一跃的华彦泉把长剑垂直地往上刺出,刺穿了厚实的天板。
剑尖有轻微的回响。流真咋了咋舌,拔出了剑。刀刃上虽然沾着血迹,但是似乎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牺牲一只手臂达成的目的,看来对方可不是普通人。】
流真一边挥掉附着在刀刃上的血滴,一边喃喃地说道。
若叶愕然地站在门口,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些景象。
【房玄明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实在一点都……】
华彦泉若有所思,看着房玄明。
【我想我明白怎么一回事。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只不过当被成了诱饵。】
【乐师说得一点都没错。】
房玄明拢起落在额上的头发,不愉快地睨视着落在地上的手臂。
【就是这样,若叶。那个人原本并不知道白落大人的密函在哪里。于是,他便写了这样的一封信让你们看。你们在一惊之下当然就会跑去查看白落大人的密函是否还安在。然后他就偷偷地跟在后面……】
……
【啊!】
若叶低声叫了出来。他这才知道,其实就是他自己把贼带到目的地去的。真是一次不可原谅的失策。原来自己完全照着对方的想法在行动。
若叶显得垂头丧气。当房玄明想再说些什么时,没想到白阳出面护卫若叶。
【这不是若叶的错,我也有责任。主不要责怪若叶,房玄明。】
被白阳这么一护卫,若叶一时之间似乎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房玄明苦笑着对发色带红的少女轻轻地举起了一只手。
【不,白阳,能不能听我说一下……】
【若叶一定可以雪耻的。虽然这是一件大事,但是,如果只因为这一次的失败就受到责难,那他未免太冤枉了。】
【我说请你听我说嘛!其实责任应该在我。请不要介意,若叶,被抢走的密函其实是假的。】
【啊?】
白阳大声地叫了出来,若叶也睁大了眼睛。房玄明搔了搔头。
【对不起,若叶。其实白落的密函根本还没有找到。这是我的一个陷阱。】
把剑入了鞘的流真将视线从天板移了开来。
【话是这么说,不过,房玄明大人,你认为那个达到目的而逃逸无踪的人是谁?】
【不知道。】
房玄明回答得很干脆,他并不喜欢在没有调查的情况之下就做任何的推测。他是个智者没错,可他并不是一个千里眼。
原先他因为怀疑出没于城中的影子就是为白落的密函而来,所以才伪造了密函,设下了陷阱,想利用它来抓住那个影子。然而,对方也不是个普通的角色,不但拿到了密函,而且还逃遁了。如果抓住了他或许可以打听出一些事情,而现在被他给逃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被偷走的密函虽然是假的,没有造成任何损害,但是被对方摆了一道的恶劣情绪却是挥也挥不掉的。目前也只有将这件事情报告给风桐知道,并且进行严密的警戒和搜索。
……
这个时候,牺牲了一只手臂将密函拿到手的男人已经逃出青丘城了。他用布包住右手臂的伤口,在黑暗的深处低低地沉吟。
【尊者,隐蝠完成了您的命令了。我真的拿到密函了,我立刻就会送到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