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法医坐在我床边,低手扣着指甲,看我把豆浆都喝完了之后,才提着包起身,往门口走了去,走到李宇波身边说道:“苏然就交给你了,我先去上班了。”
上班?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我刚睁开眼的时候,窗户外面的天好像还没全亮,此时再看看小刘走出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暖意。
刘一文走后,李宇波低着头走到靠窗的那一侧,听声音是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奈何我头刚转过来,为了我的脖子,我只能坚持着背对他,好在他坐下后没有说话,不然我得尴尬死。
就这么的,过了五分钟左右,他还没有开口,加上我背对着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犹豫了一会儿,我也不再想那么多,毕竟他一个警察,过不了这个坎儿就回家卖红薯算了。
想罢,我继续闭了眼睛开始冥想,争取今天下午出院,医院这种地方,除了医生护士,没谁愿意在这长呆。
话说一上午的时间,我基本都在冥想里度过,李宇波从坐在那里之后,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仅什么话都没跟我说,甚至在我的感觉里他连动都没动一下。在快9点的时候医生过来查房,看了我的恢复情况之后,一脸不可思议,非要拉我去拍个片跟昨天做对比,不过在我的强烈反对下,他没过几分钟,就在我的冷脸中郁闷地离去了,只是那临门驻足的一瞥,却让我一阵心惊。
直到中午,坐在窗边的李宇波才动了动,而我下意识的从冥想里退了出来,活动了下脖子转头看向了他。我说他怎么一上午都没动静,合着在靠墙仰头大睡,亏得我还趴床上担心他。
这一上午的效果跟昨天晚上是没法比,不过我胳膊和腿都已经可以用力了,只要幅度不是很大,那轻微的疼痛感还是可以接受的。
“李哥,别睡了。”
我早上喝了些豆浆,加上昨天晚上输的一小瓶葡萄,虽说大部分养份都被我身体吸收掉了,但你懂的,营养没了,只剩水了,奈何我现在靠自己翻身还有些困难,只得喊他来帮忙。
李宇波的身体被我这一声吓的一抖,随即伸了个懒腰,搓了搓脸带着些歉意说道,“呃,哎呀,怎么睡着了。”
我顿时无语了,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好吧,我是以为他坐那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在我的期盼中站了起来,朝我床边走了过来,又伸了个懒腰问道:“你想吃啥,盖浇饭?面条?我去买。”
我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只是贴着枕头面摇不了头,只能开口求助,他听了我的话后,二话没说,伸手就帮着我把身体侧了过来,转身的过程里,扯到了两三次背上的伤,不过倒是已经不怎么疼了。侧过身后我就方便多了,自己胳膊撑着坐了起来,腰板挺的倍儿直,脚往鞋里一塞,踢拉着就往厕所走。
这个单人间挺好的,出了门左拐就是厕所,李宇波扶着我走到了厕所门口,担忧地瞅着我,“苏然,你一个人行不?”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男人不能说不行,而后我挺着腰板就往里走,上厕所又不用弯腰,有什么不行的。不过不得不说,确实弯不了腰有很多弊端,比如,此时我想把鞋子穿上都很难,特别是鞋带还没法系。
解决完后,我继续踢拉着鞋子往外走,才走厕所门,就遇到了那个负责我的陈医生,他看着我从厕所里走出来的表情,跟见了外星人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我不由得想起了早上查房时,他那不舍而又眷恋的眼神,吓得我不顾身旁李宇波伸过来要掺扶我的手,踢拉着鞋子就往回跑。
“苏然,你别跑,小心。”
“跑什么啊?”
两道男声同时从我身后传了过来,而我快速跑回病房之后,拿起床边的毛衣就往身上套。昨天我醒来的时候,就只穿了秋衣趴在病床上,刚才起床去厕所的时候我只披了羽绒服外套,毕竟计划中还要回来继续冥想,没着急穿,但看看现在,不穿不行了,万一被那个变态医生扒光了做实验怎么办。
“苏然,你跑啥?”
在我抓起来毛衣往头上套的时候,李宇波和陈医生一起走了进来,我一歪头看着了陈医生脸上的激动,顿时加快了速度,尼马,哥要出院。
“办出院手续,我好了,真好了,就算不好也没钱住了,赶紧。”我胳膊一用力忍痛把自己脑袋从领子里钻了出来,带着些哀求,对李宇波说道。
“不行,我作为医生,要对病人负责,你这明显还达不到出院的标准。”陈医生一听我要出院,脸色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理直气壮的拒绝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