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浑身一怔,难道他那脸红是憋出来的,不是疼的?
呃,这不是关键。
难道这臭味我已经闻习惯了么?怎么我自己闻不到?只是想想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应该是真的。在我尴尬不已地的目光里,他红着脸转身往回走去,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身上这味儿熏的,头也没回一下就消失在拐角墙后。
真有那么臭么?
我有点不相信地抬起右手,做好心理准备后把手放到鼻尖,很轻很轻可闻了下,顿时一阵恶臭直袭进我鼻腔,本来已经被我压下去的反胃感再次袭来,头晕目眩间,我赶忙把右手放远了些,好吧,我信了。
可这么一闻之后,我又看了看身上这件大衣,一阵心凉,手上都这么臭了,更别提我身上这件衣服了,这臭味要是洗不掉,那可就亏大发了。但仅仅也是悲伤这几秒钟,陈文博生前办公室里剩下的俩东西,还指不定里面有什么,目前看来,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跟这古朴盆里一样,里面满是那种既恶臭又粘呼的黑血,招天罡雷来劈几下应该就能搞得定。
可如果里面是别的,估计还真不如这个好对付。
那男生走后,我所在的这位置附近又恢复了平静,左右看了看后,我边往那条走廊里走,边从背包里又拿出来了两张符咒,一张夹在指间,另一张放进兜里,加上之前兜里剩下的一张,我能随手拿到的五雷天罡咒符有三张,对付剩下的俩东西,应该是够用了。
走回到这扇门前时,门还是我刚才离去时半敞开的模样,因为这房间结构导致照进来的阳光太过稀少,所以这会儿里面的阴气还残留着不少。这么地一看,我对陈文博的好奇心又多了一些,毕竟换作旁人,常期在这种阴气十足的地方办公,女人可能还好一些,男人体内阴气多于阳气的时候,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能想象到会成什么样子。
可陈文博明显没有往那方向发展的趋势,虽说我只见了他一次,但从外表和行为上来看,基本是完全正常的,他是怎么做到的?对了,我差点忘了昨天夜里,他可是牵了两排的厉鬼,上百个厉鬼同行,那阴煞之气绝非常人能受的了的,不,别说常人,就是换作我们这种阴阳先生,有一多半都会受不住。
这倒底是为什么?
带着这疑问,我小心翼翼地再次走进这间办公室里,侧倒在地的盆底,现在看去有着一个小洞,刚才那些黑血就是从那个洞里流出来的,只是原本地上的那一滩黑血,现在已经消失不见,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洗手池边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果然就是这些。
虽说黑血已经看不着了,但臭味确实还在,并且还挺浓郁,可能真的是闻习惯了这味,这会儿再闻起来,感觉没有了初闻时那么夸张,胃里虽然还是挺难受,但也不至于完全受不了了。
正打算往左前方走,看看那不大的恐龙雕像的时候,我的余光扫到了那倒下的盆边缘,似乎看到了一道微微发白的影子闪动了一下,隐没在了这盆后。
什么东西?
我心里一惊,夹紧了指间的符纸随时准备念咒战斗,只是轻手轻脚地走到这盆边上的时候,看到的东西却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原本以为会是什么厉鬼或者游魂,在看着我手中的符咒害怕而躲了起来,虽说这是大白天的,但有了赵茵茵这个先例,在白天里看着鬼魂现在对于我来说,也不算是太稀奇的事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在我眼前瑟瑟发抖的,其实只是一只连带尾巴能用个中指长的小白老鼠,不过按理说,这种小老鼠应该是在生物学专业里会比较多一些,并且不应该都是关在笼子里的么?这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呃,好像我们学校连生物学专业都没有,那它是哪来的?
在我盯着它琢磨的时候,这小老鼠居然扭头跟我对视了一眼,真的是对视,虽说它眼相当小,但我敢保证我没看错,而且在这一眼之后,它飞快的转身,一溜烟窜到了窗台上,停顿了一下,但真的,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却又消失不见了。
好吧,直到它消失,我还没想明白它到底是从哪来的,不过再想想,陈文博的办公室现在居然臭到能把老鼠吸引过来,也是够稀奇了。
摇了摇头,我收回了心思,再次把目光转向了那座恐龙雕像,只是这次看去,这雕像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个雕像又大了一号似的,而且其周围翻腾的阴气,量少了很多,但却像是浓缩起来了一样,乍一看,却像是悬浮在地面上的一潭黑水。
我心头一紧,站在原地没敢妄动,在确定了体内的灵力还有一半有余后,我才捏紧了符咒,谨慎地朝这恐龙雕像走去。离这雕像越近,我心里的不安感便越是强烈,强压下心底莫名其妙出现的心慌,我走到这恐龙雕像前站定,正打算研究一番再动手时,后脑勺一阵剧痛,我眼前便黑了下来,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