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喝上两杯小酒被那夏天晚上的小凉风一吹,当真是说不出的惬意,不过这惬意也随着一声闷响曳然而止,梁爷在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把一个已经怀孕七个月的女人撞飞了出去,没有任何悬念……大的小的都没能保住。
当时其实梁爷也没把这事放心上,他神通广大再加上愿意赔付民事赔偿,所以事情很快就消停了,而他赔钱一共也只赔了不到五万,要知道他去修车都修掉了三万多,这算下来一条人命还不如一个引擎盖和挡风玻璃贵。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了解了,反正那女孩的家人和她丈夫的家人都是没什么用的破工人,随便点钱打发打发就差不多了
可哪曾想,在事情发生的第七天之后,梁爷的噩梦就开始滋生了,基本上是整宿整宿没法睡觉,还总感觉脑袋沉沉的,本来以为是压力大,但怎么都不见好,最后国内国外的名医都访遍了却仍然没有任何效果,他本来以为自己没几年好活了,不过在前两年回老家扫墓的时候,老家一个疯婆子却对他说他脑袋上骑着一个大肚婆,这才一语惊醒梦中人,从那以后他基本上就开始四处寻访民间奇人,倒也寻到过几个,可人家一看他那情况都说没办法,让他自生自灭去。好不容易重金到香港去拜访到一个说可以暂缓这种情况的大师,但人家也只是给出了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什么日行一善、散尽家财之类的。
还别说,照着办了之后症状确实有了一点好转,不过到底是不治本,但凡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他的眼睛就会完全失明,而有时晚上起夜上厕所的时候冷不丁一看镜子就会发现自己身上坐着的那女人。
四十出头的梁爷现在看上去已然快有六十多的摸样而且眼眶深陷,看样子都已经命不久矣。
“这件事简单。”思远翻开这几天狐狸无聊时帮他归纳总结优化之后的巫术小本子:“回去找只下蛋的鸡,然后喂它吃朱砂,等到它生下个红色的蛋时,把那个蛋放在你床头,然后想办法让它孵出小鸡,立竿见影。然后再把小鸡悉心护理长大,等这只小鸡自然死亡了,就药到病除了。”
梁爷一愣:“大师……什么意思?”
思远不知道具体原因,册子上只是有碰到各种怨灵女鬼的解决办法但是却没有说为什么这么做,顶多算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过思远看的恐怖片可不少,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所以他清了清嗓子,胡诌道:“孕妇么,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孩子,那孩子没见过天光就死掉了,也就没办法转世,所以她肯定缠着你要个说法,至于那只小鸡其实就是她孩子的载体,等小鸡自然死亡,就说明他已经轮回去了,那不就从根本上解决了么?”…
“为……为什么不能除掉?”
这时,旁边的梦鳞歪着头,一脸天真的说道:“为什么要除掉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但是你死了也没什么用,倒不如送那母子一程,倒也是行善积德了。你损了二十年的阳寿,怕也是时日无多了,不想来生因怨毒受苦,就好好照办吧。”
“这是……”梁爷眨巴着眼睛:“这位小师傅……”
“我老师。”思远顺手就搭在了梦鳞的肩膀上:“两百个我都不是她对手。”
“真是不可思议……”梁爷深呼吸一声,抽出一张名片:“大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方法有效……您只要告诉我您想要什么,我务必照办。”
思远吧唧两下嘴:“我倒是没什么想要的,我来只是找人的。”
“对对对,我都给忘了。”梁爷的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拍着脑门:“您要找的那个人,我倒是有印象,这段时间他经常在我的场子里出没,身手了得,前几天跟人起冲突,五六个大汉被他一人打倒。”
梦鳞撇撇嘴:“雕虫小技。”
梁爷笑着,但是他的表情显然是有些那个什么了……差不多可以看成是认为梦鳞在吹牛逼。
而梦鳞虽然呆,但好歹也是成了精的,谁谁谁用什么表情是什么意思她还是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她看了思远一眼,然后冷不丁朝身后的墙面上戳了一下……就见这像似的软绵绵一戳居然把厚重的墙面给戳了一个光洁白净的窟窿。
这一下梁爷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蛋上,半晌说不出来话。
思远见状索性站起身,笑着对梁爷说:“他现在在吗?”
梁爷毫不犹豫的拿起电话打给了场子里的小弟,让他们悄悄的排查一遍。而挂上电话没五分钟,回执电话就拨了回来,放下电话之后,梁爷跟在思远身后一并向外走着:“他刚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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