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狐狸的生活,思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再有人挑剔他的菜火大了或者油重了,也不再有人嫌弃他厕所洗得不够干净,更不会一回家就看到一个家伙坐在那里干着各种奇怪的事情。
冰箱里还放着狐狸去之前烤的留给思远他们的红薯,但温度已经冰凉,桌上还放着狐狸随身携带的其中一把纸扇,这纸扇是思远和狐狸一块上街去买的,买的时候是九十三块钱。
这一场长长的离别,让思远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再加上现在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思远的身上,总体来说他感觉自己有些hold不住啊。
“这几天也累了,你早点休息吧。”千若换上了睡衣端着牛奶从厨房里走出来,她把牛奶轻轻放在思远身边,揉着他的头发:“别想太多了,该来的还是得来,好好睡一觉,明早一起去上班。”
“是我害了狐狸。”思远抱着头:“他伤的很重。”
“他都没说你,你还看不出来啊?狐狸一直在培养你,希望就是有一天你能独当一面,现在刚好就是个好机会啊,等他出来之后你得让他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你,而且时间也不长对吧。”千若笑着依偎在思远身边:“作为一个合格的徒弟,你得在师父不在的时候帮他把摊子撑起来,对吧。” 思远点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站起身从房间里拿出睡衣和毛巾走进了卫生间。
洗了个痛快澡之后,他的精神也好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都清爽了许多,他低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千若,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我去睡了。”
“晚安。”千若捏了捏思远的手:“别想太多。”
当然,话虽是这么说,但思远怎么可能不去想呢,他上床之后辗转反侧的直到半夜都没能睡着,大概两点多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房门被推开了,然后梦鳞抱着被子蹑手蹑脚的钻进了房间,慢慢爬上了思远的床。小心翼翼的躺上去开始睡觉。
“跑哪去了。”
思远冷不丁的一出声。差点把梦鳞吓出原型,她哆嗦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嘴里喃喃的说道:“啊~~~我梦游~~~梦游~~哇,好大的~~~”
听她这么一说,思远倒是笑了出来:“我要把你送到学校去。”
学校!听到这个可怕的词。梦鳞再也不装梦游了。从床上一蹦三尺高:“我不要去学校!” 在她的印象里。学校简直就是个修罗场,那是个连她都活不下去的噩梦之地,所以当思远一说要送她去学校之后。她那股子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战栗连隔着两层被子的思远都能清晰的感觉出来。
“主上……求求你,不要让我去学校好不好……”
“为什么不去?你和小妖总是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你们是活生生的,又不是谁的附属品。”思远慢慢坐了起来:“我想了一晚上,我明天就去给你和小妖把自己的身份搞定,然后给你们找学校。”
“主上,你不要梦……梦……梦鳞了吗?”
“不是不要啦,现在狐狸不在,我得负责你们俩啊,原来有狐狸在那看着,所以我也就不用管那么多事,现在他不在,你们万一要是惹出什么事怎么办?我跟你说哦,去了学校你就是个普通的小孩,不允许施展法术还有你那怪力,每天按时上学放学,上午我送你过去,下午我接你们回来。”…
梦鳞见思远如此坚持,知道自己再抗争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了,所以只能堵起嘴,满脸不高兴的躺到了床上,嘴里还一直嘟囔着说什么主上不喜欢她了,主上不要她了这一类的话。
还别说,被她这一念叨,思远居然很快就睡了下去,并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多,直到抱着一只狗熊娃娃找梦鳞玩的小山神窜进来他才算是彻底睁眼。
“走吧走吧,我们去长白山玩。我认识一个大水怪哦,它会带我们找野果子吃!”
“好啊好啊。”梦鳞兴高采烈的就准备去玩,浑然把要去学校的事抛在了脑后。
“等等。”思远坐在床边:“你们谁都不许走。”
小山神和梦鳞不约而同的歪着脑袋看着思远,然后梦鳞突然想起来自己将要去学校的事,当时那委屈就压制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去心理诊所上班的千若蹭蹭的跑进房间,看着哭唧唧的梦鳞和一脸茫然的小山神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准备把她俩送到学校去。”
“学校?这是好事啊!”千若眨巴着眼睛:“那她哭啥?”
“我哪知道。”
倒是旁边的小山神则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学校?学校是什么呀?”
“学校是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地方。”梦鳞抹着眼泪,可怜巴巴的说道:“那里有种叫老师的大妖怪,好可怕好可怕的大妖怪。”
“啊……”小山神的脸色也是变了好几变:“我……我……我怕……”
“你听她的干什么……”思远叹了口气,捏着小山神的脸:“去了就知道了,不会害你们的。”
“主上是骗子……”
梦鳞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学校这个词特别抵触,虽然思远不知道为啥,但她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听不进任何人话。
“走吧,先去把你们的户口给搞定。”思远站起身拿着衣服走向卫生间:“我回来的时候你们要是不在家,我就抽你们屁股。”
等洗漱完毕。就见小山神和梦鳞并排坐在沙发上,俩人的表情都是一派悲切,看上去就跟死了爹一样。
思远见状,知道现在解释是肯定解释不通了,反正先把她俩塞进哪个学校再说,等她们习惯了校园生活,其实会发现也没那么糟糕。
所以他一边刮胡子一边对千若说:“等会你要是看见林林,跟她说我今天晚点过去。”
“行,要是你那有生意呢?打你电话?”
“我电话丢了。”思远无奈的叹气:“晚上去买一个。”
“现在财大气粗了,说买就买啊?”
“当然啦。”思远笑着从口袋里摸出银行卡扔给千若:“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自己看着处理。”
“我日……这么多钱。你给我?”
“有问题?钱不都是给媳妇管么?”思远扣上衬衫的扣子:“想办法把钱分给你爸妈我爸妈,你要是直接给,我老爹当天就得滚过来用钞票抽我脸,交给你了。”
千若眨巴着眼睛:“我能用这些钱去买衣服、买包、买面膜吗?”
“买买买。随便买。有本事你就全用完。”
“不行。”千若紧紧把银行卡抱在怀里:“得省着点。天晴防下雨。现在用完了以后没钱就傻了。不行不行,你以后买什么要拿发票来报账!”…
虽然千若受过高等教育,但捧着银行卡的时候却和所有的居家女人一样处处透着小家子气。她甚至在盘算用这些钱买几家店面、买几间房子,这样哪怕以后挣不着钱时也能有一份固定的收入。
思远不管她这些小女人的盘算,出门之后径直打车来到了陈明的办公室,掏出特制的钥匙打开大门之后,发现里头除了陈明其他人都不知所踪。而且就这么一个家伙还是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往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陈明面前一坐:“给帮个忙。”
“什么啊……”陈明迷迷瞪瞪的坐起来,用袖子擦着口水:“我昨天晚上炸金炸到四点多,你敢不敢不要大清早就过来烦我,”
“上班时间睡觉,你也真是够清闲的。”思远拿起桌子上的烟点了一根:“帮我给我家俩小的上户口。”
陈明迷迷糊糊的看了思远一眼:“大爷,您是我亲爹了行么?这种事你要经过我?昨天那个任命书你是没看还是不理解啊?你现在是直属中央巡查组的,业务等级跟我一样,权限还比我高一级,你是在搞笑吗?你拎着你的证件滚去市局,把你两条腿往局长办公室桌子上一放事就解决了,他还得请你吃一顿。你确定你不是来找我事儿的?”
“就这样?”
“就这样,不然呢。”陈明朝思远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不懂业务,咱们这的妖魔鬼怪可是不少,没户口的一大把,你还指望那帮几百上千岁的家伙有出生证明吗?所以早就打了招呼,去查二十一号文件去。”
“原来这样就行了啊,不用麻烦你?”
“爷爷,真不用,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让我睡一会儿。我这块累散了个球的。”
“行行,你睡吧。不过刚才那声亲爹再叫一次呗。”
“给我滚!”
陈明抄起抱枕就甩向了思远,但是却被他凌空抓住并抛还了回来,然后还贱贱的笑着:“你说,我是不是就算是特权阶级了?”
“是啊是啊,更多惊喜等着你,滚吧……”
“好叻,我走了。”
思远屁颠屁颠的走出门,走了大概两公里才打到一辆出租车直奔向市公安局,进去之后把证件亮出来之后局长就匆匆跑下来迎接了,一进办公室这么一打听情况,果然就跟陈明说得那样,三下五除二就把事而办完了。
思远在这里的户口本上噌噌就弄出了俩名字,一个叫齐梦灵一个叫李煜。而且还分别给她俩按了新身份。
梦鳞是齐梦灵,是思远远方堂哥的女儿,堂哥一家出去旅游的时候出车祸死干净了,就剩下了这个姑娘,于是就拖思远家代为招呼,因为要上学所以把户口转到了思远名下。
小山神叫李煜,她则是一个可怜的孤儿。刚出生就被遗弃在公安局的门口,被其中干警收养,后来收养的干警因公殉职,因为这个干警和思远是至交好友再加上他的父母年事已高,无奈之下只好把这个孩子也交给思远来抚养。
虽然这两段故事经不起调查,但谁会去调查俩小姑娘呢,而且只要是公安局有正儿八经的备案,那谁查都能有个完美的说法,这种事儿他们这可干的不少,而且系统一串联。全国统一口径。
办完事之后。思远紧接着就去联系学校,他这次学明白了,根本不需要多废话,让公安局开个证明。径直走到市里最好的学校的校长室。把证件一挂把证明一拍:…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