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
压制!
深呼吸!
……
嗯,不行!还是起来喝点水!转移下注意力吧。
这似乎是个好主意,他就扭头去拿桌上的水杯,结果要命就要命在这房间设计的实在前卫,卫生间外没有墙,有的仅仅是扇透明玻璃,而那玻璃后虽说挂了一扇屏风,可那尺寸实在小的可怜。于是,非常清晰的,女孩玲珑有致的的身形从模糊的玻璃上透出来,望上一眼,胸口的那股火苗便“蹭蹭蹭”得窜高了十几米,它们翻滚着,摇摆着,好像烧开的热蜡一样被煮沸然后灌进模子,冷却,凝固,一切回到原点,他的身体平静下来,胸中却逐渐翻涌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悲伤。
——喂……
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那,他们的关系间,最先打破沉默的那个人实际是她,没错,就那个看起来,瘦瘦的,小小的,好像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总是坐着同一班公车的她。
——喂,冷么……
奥,对了,那天应该很冷,雨很大,车站前的玻璃上,湿哒哒的好大一片,而沾满雾气的镜片外,她套着硕大的校服,打着伞,白皙的面孔从伞檐边露出来,略显羞涩的往这边歪着脑袋……
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就好像被埋在泥土里很久的东西被重新挖出一样,它上面横迹斑斑又伤痕累累。随即,猛然的一瞬间,当木子枢的思绪偏离轨迹掂量着最好能直接冲进洗手间里抱住里面的身体时。越过他被酒精麻痹掉的神经,遥远的,小小的,断续却清晰的声音又响了一次,在他耳边,在他的心口,明明很远却又几乎近在咫尺,她说,只是轻轻的一小声,然后她的雨伞递过来,淡粉色,上面印满了无数的小碎。
那个,这个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