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殷慕玦的动作一顿,侧头看向她。
尉迟微拎起箱子,嘴角扯唇意味不明的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自己心里真的想要那个,而不是已过去的。”
不等殷慕玦再问,她已经转身潇洒离去。
殷慕玦的眉头越皱越紧,回头看向沉睡中的沐晚夕,又不知不觉中松开,低头专心的处理她的伤口。
手臂上都是一些轻伤,只有掌心被伤的最严重,甚至还有碎玻璃片嵌在肉中,整个掌心的横切面都割破了……
这个傻子,对自己这么狠心,不知道什么是痛吗?
这掌心的伤,日后肯定是要留下疤痕的。
忍不住的轻轻叹气,她好像很容易受伤,很容易就会留下疤痕。锁骨的伤口才刚刚好,这手上伤的更严重。
殷慕玦了两个小时,终于将她的伤口全部处理好,身上其他的血迹也全部擦拭了。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睡裙给她穿好,盖好被子。
站在床头看着她白净的容颜,睫毛此刻看起来更卷更长,情不自禁的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低喃:“沐小呆,好好休息,一觉睡醒,一切噩梦都会结束。”
殷慕玦走出房间门,轻轻的关上。手机屏幕上尉迟恒的名字在闪烁,接起时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尉迟恒的声音:“纪南寻送去医院,没什么大碍。我查过了,这件事可能真的不是他做的,他也是被人绑来的,如果是他自导自演,这时间足够他得逞,可是他没有。或许是有其他人。”
“我不管是谁,这个背后主谋我要亲手收拾!”殷慕玦捏着手机的手指用力的骨节突出泛着苍白,戾气浓郁,“姓纪的看住了,阿海你看着收拾。这样的人,留着对我没什么用处……”
“我明白了。”尉迟恒一点也不差异他的反应,很冷静道:“阿海我会处理掉,姓纪的等你来再说!沐晚夕没事吧?”
“告诉商千飒,沐晚夕没事,现在睡了。大概明天傍晚醒!”殷慕玦的话已经委婉的表示,她要来看人请明天傍晚。
“知道了,保持联系。”尉迟恒切掉电话,他要转达商千飒,还要收拾残局比起殷慕玦,他是大忙人。
管家见殷慕玦站在楼梯口,恭敬的问道:“少爷,需要准备宵夜吗?”
“不用。”殷慕玦装好手机,斜睨她一眼,“今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透露,明白吗?”
“知道。”管家点头。
殷慕玦轻声应了一下,转身又走进房间里陪沐晚夕。
***
听到说沐晚夕没事了,商千飒紧绷的情绪终于松懈了。
尉迟恒面色冷淡没什么表情,“你开我车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没空送你。”
商千飒接过他递过来的车钥匙却没走,视线紧紧的盯着他,“尉迟恒,你在生气!”
“没有!”死鸭子嘴硬。
“呵!”商千飒嘴角泛着冷笑,阴阳怪调,“是吗?那我现在去找裴岩喝酒聊天好像也与你没关系。”
转身欲走。
“站住!”尉迟恒直接拦在她的面前,命令的语气:“不准去!现在立刻回家!”
“你凭什么管我,限制我的自由?”商千飒扬起下颌,目光坦荡的迎上他。
“凭我是你男人!”尉迟恒咬牙切齿,想到那个裴岩在她的心里占着很重要的位置,一股莫名的恼火让他很不爽,“我就是不准你去找他!商千飒你现在已经和我在一起,麻烦你能不能安分守己,检点些,不要勾三搭四,对旧情念念不忘!尤其是对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
“那你呢?”商千飒淡淡的神色,反问。
“什么?”尉迟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我?”
“你对旧爱念念不忘,食不下寝不安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好兄弟的女人——”商千飒冷清的声音仿佛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关的事,“你是不是应该先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这样指责我!”
“你,你,你在胡说什么?”尉迟恒声音结巴,黑眸甚至有着闪躲。
商千飒嘴角勾起轻笑,手指玩转着车钥匙,轻声道:“骚包男,我不是傻子,长了眼睛,什么事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愿意和我装傻,我便陪你装傻,你愿说真话我便陪你说真话!!”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选择报警是因为想帮小沐沐,与裴岩毫关系……”商千飒低低的开口,眉宇间不似从前那般张扬,潇洒,多了几分怅然。
“至于你和秦绾绾……不用我说什么,你怎么选择也是你的事!!我先走了!”
商千飒从他的身旁经过,尉迟恒很想伸手抓住她,像以前那样,抓住她狠狠的吻她,可是这次为什么会做不到。
手指僵硬的垂在身旁,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凉薄的声音一直在耳畔回荡,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看的很清楚透彻,只是一直在装傻而已。
回头看到她消瘦的背影融入黑夜中,与黑暗融为一体。她第一次没有大声的说话,没有骂他,那样的平静的叙说,平静的让他的心狠狠的揪起来。11f9。
她真的没有再想裴岩,没有想去见裴岩?
是自己误会了吗?
***
商千飒开车到楼下,刚下车便看到不远处伫立的身影,眸子怔了怔,慢慢的走了过去。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刚因为裴岩和尉迟恒吵架,没想到他现在就出现在眼前。
裴岩回过神来,黑眸凝视她,剑眉轻皱了下,“睡不着,你不接我电话,我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商千飒垂下眼帘,看着手心的车钥匙,“没什么好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犹豫的迟疑几秒又道:“这么晚你应该留在家里陪嫂子。”
嫂子两个字像一把匕首狠狠的插进裴岩的心口,凤眸盯着她,声音喑哑:“小飒,你能不能这样讽刺我?”
那个叫心脏的地方,很难受。
“我没有讽刺你。”商千飒抬起头,张扬的眸子不知何时失去那种耀眼的光,平静的说:“我说真心话。阿裴,我已经在学着放弃了……没有必要再讽刺你,知道吗?”
裴岩剑眉皱的更紧,低沉的声音在黑夜却有些模糊,“放弃……你真的能放弃我吗?”
“以前觉得不能,现在觉得……放弃好像也没那么难!”商千飒说着,眼睛弯了弯,“我们都应该学着尝试新生活。”
“你的新生活就是尉迟恒吗?”幽深的眸子里流动着复杂而难懂的情绪,“小飒,他不适合你!”
“你不了解他!”商千飒想到尉迟恒,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他的家庭与我没任何的关系,我也没想过要与他结婚什么,你不需要为我担心……”
“你打算这样不明不白的一直与他耗着?”裴岩顿了下,声音严厉起来,“小飒你是一个女孩子……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找一个好男人,结婚生子好好的过日子!”
“我知道,或许某天我会结婚生子,但那个人绝对不是尉迟恒,你放心。”
商千飒笃定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犹豫。
站在不远处听着她和裴岩的对话,嘴角噙着冷笑与自嘲的尉迟恒,怒火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