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没有说话,而是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河里,涟漪不停,杨帆的心思也没停。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可怜的男孩,如同一朵娇滴滴的鲜,刚长大就被折断,被各种颜色污染,当他期待一盆水能洗去所有污秽时,那盆白水却是烈酒,一靠近便是更快的走向灭亡。
半小时后,在静谧中,他们两个被人发现,时炎羽很快赶来,视线有林浩的身影后,惊喜的停住脚步,眼眶红润,薄唇微启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当林浩踉跄身子想走向时炎羽,被杨帆抱住,直接拖到河边。
时炎羽大慌:“杨帆,你想干什么!”
杨帆大笑:“时炎羽,看到现在的林浩,你估计对我恨之入骨了吧,落到你手里,我肯定是生不如死,还不如现在就给自己一个痛快,黄泉路上还能有人陪伴。”
不知何时杨帆还在自己身上藏了把刀,他从腰部抽出,锋利的匕首搭在林浩脖颈处,稍一用力便有丝丝鲜血流出。
时炎羽心疼的快要疯了,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只好说:“放下刀,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快放下。”
时炎羽这番话自相矛盾,因为他周围的人已经将杨帆围住。每个人摆着标准的姿势,或站或跪,唯一的相同点便是他们手上都有一把枪,准确无误的指着杨帆。
林浩淡淡道:“这就是你死也要给炎羽的惊吓?”
杨帆道:“你不担心我弄假成真吗?毕竟我一用力,你这脖子里的大动脉就能被割断,到时鲜血如泉涌,哪怕他们有最好的医疗,也无力回天。”
“不怕,因为你从不是恶人。”
林浩的一番话说的杨帆一震。
林浩恨杨帆是毋庸置疑的,可抛开这一切谈,杨帆是个可怜人,这一切只是他本分内的反抗。
在被绑架的这些日子,杨帆吃什么他吃什么,他有衣服时也会让林浩穿上,伤害的地方也不是什么要害,除了几次失控让林浩头破血流也没什么。
而林浩好几次都在杨帆脸上看到后悔、抱歉的情绪。
可能在今天之前他都是鄙视杨帆,可就在刚才,当他们疑惑哪个果子有毒没有毒时,杨帆是第一个把果子吃下去,然后再喂林浩,这节山路,杨帆或抱或背,没有让林浩受一点伤。
或许他就是个精神病人,不发病时是和正常人,发病后就是一个六亲不认的疯子。
“炎羽,如你所见,我脏了,被他碰了玩了,你会嫌弃我吗?”林浩突然朝对面的时炎羽大喊。
时炎羽莞尔一笑,不管隔着多远,始终都与林浩对视:“说什么傻话,都是要当爸爸的人还这么矫情,快点回来,孩子正等着你呢。”
说完,时炎羽默默擦拭眼角流出的泪珠。
身子是什么,百年后就会化为灰烬的东西,可他们之间的爱,千年不化、万年不灭,而这正是时炎羽所追求。
说这些可能有些矫情,这么说吧,他身边的人,哪个没玩过女人没玩过男人,np也是家常便饭,床事对他们来说不过生活的一个调味剂,有谁会在意一盘菜用的不是某某牌的盐或味精,只要是那个菜,是那个味道就好。
“杨帆,这就是你所认为同性间的爱,还恶心吗?”问这句话的原因,无非就是想让杨帆看清楚,原本他一直恶心的东西,只要改变情绪就会变成美好。
而他的人生与幸福差之毫厘。
“林浩,没想到你还有洗脑的本事,不过这辈子我是没机会尝试或接受同性恋了,下辈子吧,我犯的错自己承担,你就放过玉媛吧。”
“啊……”脖颈处一阵冰凉,林浩吓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