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叫好声,呼喝声,狂笑声不绝于耳,整个堂内人声鼎沸,与曹操家宴那简单却井然有序的场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邈又喝了几盏,面色略微发红,这才向张韦招了招手,将他唤了过去,附耳道:“贤侄此番帮了曹孟德一个大忙,不知他许了你何等官职?”
张韦笑了笑道:“曹将军未许在下一官一职,何况在下散漫惯了,做官总得被人束缚,在下不喜!”
张邈看了张韦一眼,奇道:“这天下谁人不想当官?当官就可免劳役,免兵役,若做得大了,甚至可以世袭罔替也未可知,偏偏贤侄却如此看的开,当真是稀奇!”
张韦抿嘴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张邈又问道:“此番贤侄送礼给曹操,不知他作何反应?可曾跟你提过袁绍云云?”
张韦知张邈与袁绍有隙,赶忙宽慰道:“曹将军对礼物自然十分满意,又谈及孟卓兄和他是故交,提了些许旧事,至于袁绍,他却只字未提!”
张韦本以为如此一说,那么孰亲孰疏,张邈肯定能听得明白,岂知后者却叹了一气,道:“贤侄有所不知,今日我探得消息,袁绍大败公孙瓒,士气正旺,此时他却派使者去见曹操,只怕有所图谋!”
张韦笑道:“袁绍和曹操本就是同盟,往来使者又何足怪哉?”
张邈干掉了一盏烈酒,挥退身旁的侍女,道:“若非我知贤侄是个直爽的汉子,只怕此时也疑心你转向曹操了!旁人不知袁绍的使者此番的来意,我又岂能不知?袁绍这厮是怨我收留了韩馥,所以要求曹孟德将我杀了!”
韩馥本是幽州牧,但为人生性懦弱,最终被袁绍用计骗得了幽州,他怕袁绍杀掉自己,所以携家眷来陈留投奔了张邈。
张韦大吃一惊:“倘若真有此事,孟卓兄又是如何得知的?”
张邈惨然一笑,道:“曹孟德才起兵几年?自然没有我在兖州树大根深!倘若曹孟德将此事说与你听,那么说明他无意杀我,但他明知你是我的侄子,却偏偏只字未提,那只能说明,他已经对我动了杀意了!之所以尚未动手,不过就是在等个机会,好找个合适的借口将我除了!”
张韦想了想,劝道:“孟卓兄多虑了,曹操刚掌兖州,需得收拢人心,怎可对故交刀兵相向?既然孟卓兄有此疑虑,在下也不妨直说,如今曹操准备出征徐州,已遣使与梁国和亲,如今尚仰仗孟卓兄守好通往豫州的门户呢,他怎会对你有杀心?那岂不是自断一臂?”
张邈深知张韦颇负智计,见他都如此说了,也不好固执己见,只得悻悻的道:“我且听贤侄之言,希望曹孟德不会做出让人心寒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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