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找了你许久,就知道你在校场。
关平有些不好意思,欲接过腰带,讪讪道:“我自己来吧。”
“你呀,不要以为自己很能干。”关凤嗔了关平一眼,不顾她的动作,双手从他的胸前绕过去,把腰带束上,又退后两步,仔细看了看,觉得位置斜了点,又上前,扶正了。
“其实你啊,每次都把腰带束斜。”关凤大眼睛调皮而又调侃似地瞟了关平一眼,笑道:“只不过每次都是我暗中帮你扶正的。”
“有吗?”关平傻傻笑了几声,回想起昨日的事情,抓了抓头,笑道:“好像是哦,昨日,伯父就说我腰带束斜了。”[
“是吧,这可不比小沛了,这可是许昌,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多如牛毛,哥哥你免不了应酬,这些细节,可疏忽不得。”关凤温婉笑着,一张羊脂玉般温柔白润的小脸,洋溢着甜蜜。
“也是。”关平想起前几日自己一身汗臭味上街,几个女子隔远了看自己眼睛放光,待近了,便捂鼻皱眉而走的情景,自嘲似笑道:“前几日,伯父说我没得女人照顾,还说要给我说门亲事呢,现在想想,也是……”
“不…不是…不。”关平还未说完,心头猛的意识到说错话了,顿时手足无措、懊悔不已,忙惊恐的看向小妹。
可已经晚了,只这一句话,漫天的委屈已经席卷了关凤,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明明眼泪已经到了眼眶,却因为性子倔,关凤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拼命地压制眼泪和哽咽。
头也是往下埋着,一袭瀑布遮住了小脸,而消瘦的肩膀,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凤儿,不…>
关平彻底慌了手脚,想解释,却又断断续续、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主公…”关贤畏畏缩缩的走上来,朝着关平望了一眼。
“快带着士兵回军营,待在这里他娘的喝西北风啊!”关平一腔憋屈,将关贤当做了出气筒。
关贤自认倒霉,撇撇嘴,忙带了士兵自回。
“凤儿…凤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走开!”关凤忽的往后退了一步,眼泪汪汪的抬起头,望着关平。
“你没女人照顾?你说,是谁天天给你洗的衣服,别人一天一身衣服便也够了,你倒好,天天往校场跑,每次都是汗下如雨,便是十套也不够你换呀。”
关凤抬手抹了一把泪,继续骂道:“别人一套衣服能穿几个月,你倒好,一天磨烂一套,交给婢女做,又怕她们做小了,不合你的身子,凤儿便天天晚上点着灯儿给你做新衣裳,手都被扎破了,也赶不上你那烂衣服的速度。”
关平哪里知道这些,他只知道每天一趟拳打完,一套戟法演练完毕,反复几天,麻布衣衫便破的七七八八了。
破了之后,自有人送来新衣裳,关平也不在意,却不知这衣裳,却是关凤每夜垂在油灯下,一针一线缝制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