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的血,如蚯蚓爬满了葛尤的脸,他眸光如电逼人,含着震怒。红发剑圣居然受伤了?!
罗泽不由诧异,在开门前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看着此刻一身煞气的葛尤,完全难以和平常吊儿郎当的他联想到一块。
葛尤往地上啐了口血沫子,眼角一瞥,朝着罗泽发问:“隔壁那女的有没出去过。”
“没听见过开门声。”罗泽摇头。
“哼。”
就听得葛尤嘴里重重一哼,仿佛有柄铁锤砸到了胸口,罗泽脸色一下子苍白。他右手按着乌金大剑,剑身冲起一股火红的气焰,熊熊燃烧,罗泽退后一步,后面帕里和夏莉尔已经傻在了原地。
所幸,葛尤没把怒火向罗泽发泄,他双目盯着隔壁房间门,瞳孔一点一点的缩尖了。手中大剑一偏,燃烧斗气几乎碰到了白衣女子的房门,这时,葛尤忽然眼皮一跳,猛地扭头看向了走廊外侧。
“嗖”的声,只见眼前剩下了葛尤的残影,罗泽双臂挡在身前,差点没被这股留下的劲风刮个四脚朝天。 他来的莫名其妙,走得也风风火火,还没等罗泽三人弄清楚情况,一阵“嘭”的炸裂声震响了整个酒馆。
望着硝烟漫出来的方向,罗泽语气沉重:“是埃尔罗的房间。”
帕里一个激灵,急着就往那跑去。
“你去了又能做什么。”罗泽拉住了帕里,对他摇了摇头。
“可是,可是埃尔罗先生他。”帕里低头捏紧了拳头。
“他已经死了。”
罗泽轻轻念出这几字,就看着帕里浑身一颤,胖子重义气,这两天来和埃尔罗感情很好,后者指点了他不少武艺上的进步。
只是生气又能如何,难道还怂恿帕里去和一名剑圣战斗么?
那不叫战斗,那叫谋杀。
罗泽转过身子看向了大厅火炉,意念一动,眼中有丝蓝光闪过,看到埃尔罗的魂魄在无声惨叫着,完全是被强扯着从房间里吸到了轮盘之中,第六个孔亮了。
幽火在烧着他,扭曲的魂魄是那么痛苦,来自灵魂深处的惊悚惨叫仿佛传到了罗泽耳中,明明什么都没听到,但是感觉头变得昏沉沉的。 罗泽赶紧移开了目光,做了个深呼吸,再次睁开的眼中已经不见蓝光,不过眸子显得有些疲惫。
“生时遭受痛苦,死后还不得安息。”罗泽不禁心中感慨,这究竟是多么恶毒的祭祀。
很快,来访者们纷纷有了反应,首先是贾斯汀贼眉鼠眼的探出脑袋来观望,接着一个一个,直到埃尔罗的房门口站满了人。
到这时候,罗泽才同意帕里过去瞧瞧,而自己也去了,远远站在所有人的身后。才一靠近,就闻到了股刺鼻的血腥味,从人缝中瞄,罗泽看到埃尔罗的身子还站在房间里,两个大拳头正摆出作战的姿势。
他死了,两个心脏被搅碎,深红的血不断从口子里淌出,伤口只有一寸,是剑类武器的头部留下的。
面对埃尔罗的死,所有人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目光的焦点投向了房间内的另一人。红发葛尤深深皱着眉心,脸上是血,手背也是血,手上的血一淋到剑上便被斗气燃烧,发出“??辍钡纳?臁?p>大家都不说话,但看着葛尤的目光已经明显报以了敌意。
“啐。”
葛尤冷冷的扫视一眼,嘴角抽了下。罗泽有种感觉,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剑圣的那股自傲令他一个解释的字都不道出口。
或许能理解成当你被人误解,被质问的时候,你已经被侮辱了!因为他们不相信你,不尊重你,所以才会去想误解的那一面。
踏踏,踏。
葛尤寒着脸走出门外,一路上的人纷纷避开了身子,虽然对于埃尔罗的死感到愤怒,当然这股愤怒更多的来自于你想杀人就杀人,那么自己在你面前岂不是一点生命保障都没。
隐隐的,来访者们彼此默契的靠近了一些。
这时,一名白胡子老头开了口,罗泽瞧是魔法工会的副执事卡曼,他叫住了葛尤:“剑圣阁下,这几日好生威风哟。”
葛尤脚步一顿,背过头来:“闭上你好事生非的嘴巴。”
“听老夫一句话就怒了?”老魔法师从容的走上前一步,笑容看似和煦:“霍葛尔三兄弟,格力查夫妇,还有这埃尔罗每一人都实力不俗。能不声不响杀了他们,看来剑圣阁下近几年的武道又突飞猛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