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后谷,一大片遮天蔽日的树林,阳光只能透着树叶缝洒进点点滴滴,原本寂静的树林中,这两天不时传出一些怪异的动静,偶尔会惊起几只丛鸟扑翅掠飞。“喝啊!”
“嘭。”
“不对,是哪个地方出错了。”
“嘭。”
“............”
一只小浣熊躲在树洞里,扒开野藤,看着洞外的人类反复做着一些难以理解的动作。这个奇怪的人类,他拿着剑到处扭来扭去想做什么,想吓死自己,然后把自己抓出去吃了么?
小浣熊瑟瑟发抖,两只黑环的眼珠子干巴巴瞅着,只见人类迈着诡异的步伐,渡步,拧腰,侧肩,回转,看着几乎都要折断腰和脚了,偏偏人类却完成了每个动作,看着身子软得好像没有骨头。
他的动作不快,怪的是每个动作你都看得见,但是都看不清细节,仿佛被浮上了一层面纱。更难以理解的是,在这些几乎可以评价为缓慢的步子下,十多米的路人类居然只走了几秒就走完了。
小浣熊抓狂的挠着脑袋,它想不明白了。 一脚跨开,重心压离,身体以不可思议的弧度拧转,绷紧得像是个弹簧,紧接着身子带着一股旋转之力滑开,又立马拧转弧度,再度像是个弹簧,或是滑向右边,或是左边。
这种滑是真正的滑,脚步寸骨纹丝不动,就好像脚底抹了油,在弧度松开的一刹那,直直的身子滑翔着。滑的距离不大,因为人类马上又会拧转各种奇怪的姿势,再如此重复的迈着步子。
奇妙的步法下,小浣熊看到人类身边渐渐泛起了劲风,那满地的枯叶随风而起,如漫天的枯蝴蝶飘飘起舞着。人类个子不是特别高,但身体比例完美,在黑色衣服的衬托下体形修长,一头齐颈的金白长发随意扎着,恍如在这股枯叶风中起舞,洒脱不羁。
很快,小浣熊意识到不对劲了,这个人类在往树洞靠近着,而且随着步伐的加快,他手中的剑在伴随晃动越来越绷紧着,剑尖在小幅度的极快颤抖着,发出着一股低鸣。就好比拉开满月的弓弦,这一剑倘若刺出必定要响起道破空声。
就见人类冷着眼,手臂抬起,一剑就要朝着树洞刺来,胆小的小浣熊吓得眼珠一翻。 “嘭。”
一阵摔响,大树没有想象中的被刺穿,人类又栽倒在了地上。哈哈,小浣熊乐了,这个白痴人类一个月来已经摔了很多很多次,它数着手指,嗯,至少摔了有两百多次了吧。
看着人类半响没起来,小浣熊眼睛一亮,咕溜着蹿出了树洞外,一脚踩住了人类的后脑。“哧溜哧溜”,小浣熊兴高采烈的叫唤着,重重的向人类拍打,仿佛叫骂着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哧溜!”它忽然一惊,全身毛毛竖了起来,僵硬的一点一点转过脖子,只见脚被一只手抓住了。接着,在小浣熊可怜巴巴的视线中,人类抬起了头。
罗泽挂着两行鼻血,嘴角对着小浣熊扬起一个坏坏的笑。
...........
.......
“噼啪噼啪”
火星子在火光上飘散,随着火烤,树木里的汁液流了出来,遇到火发出了尖锐的爆裂声。
罗泽半眯着眼,老神在在的转动手中插着小浣熊的木棒,闻着传来的烧焦味,琢磨着是差不多了。放到一旁准备好的大叶中凉了会儿,递入嘴中,咬一口嚼几下,吞入喉中,再咬一口肉,面无表情的嚼着。
“呜哇。”胃里恶心的吐出一坨,罗泽擦擦嘴,继续吃着,“呜哇”,吐了后继续吃。
自己烤肉的技术不好,加上又没调料,一个月来罗泽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
啃着肉,望着扑烁的火光,眼睛里目光失去了焦点。第一式瞬之剑大致可以拆解成两个步骤,一个是步法,一个是刺剑。学着石碑上小石头人的姿势,罗泽练得有模有样,起初各个肢体部位还难以做到,但没多久全身韧带拉开也就练得有八九分到位了。
当然这还是托了冰霜残剑的福精粹了罗泽身体,否则这种动作换个人来试试,哪怕是最能歌善舞的舞姬也做不出这般柔软的动作。罗泽自己给这个步法取了个名字,很是拉风,叫做“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