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女人好像也意识到了不对,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也顾不得独眼男人的长刀,一把捡起铁片,嘴里念念有词,只见那铁片开始变红,慢慢的红的就像着了火一般,她用力将铁片砍向绳索,手臂却在半空停住了。
独眼的长刀变成了一根扭曲的手链缠在小臂上,而他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狰狞的嘴。与其说是嘴,更不如说像是一个长满了尖刺的圆形黑洞,这东西此时正在女人的脚踝上一张一合地蠕动。
女人的神情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后来极致的痛苦让她连尖叫都没有办法发出声音。不到五秒,整个人就被吞噬尽了。
独眼却没有就此罢休,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仿佛刚刚享用了一顿美味的大餐般发出满足地叹息,随即朝着刚刚女人战过的地方一伸手,整个人像被无形的绳子一把拽了起来,落在了头顶的木板上。
趁着独眼“消化”那个卷发女人的间隙,陈褚趁机也站上了木板。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响起,陈褚早有防备,身子一矮,长刀从头顶擦过,因为距离有限,两人几乎是面对面脸贴脸地站着,却都想在分毫间致对方于死地。
陈褚眯着眼,眼神落在了独眼喉结的位置,旁边就是主动脉,只要能开一个口子……不,还不能确定这个男人身上还有多少特殊能力和道具,不能轻易冒险。
敌不动,我不动。空气中的气氛每过去一秒就会更压抑一分。
突然,独眼动了。
几乎是在同一秒,陈褚的手术刀已经划破了他的咽喉!
滴答。
血,漫天夕阳的余晖,把整个天地都映的血红,陈褚的眼前一片血色,一条手臂被一股大力撕裂,完完整整地掉进了独眼手上的那张“嘴”里。
痛觉传过脊髓到达大脑的一瞬间,陈褚发出了一声低吼。
独眼没有给她反应的余地,喉头被刀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因此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他也没有在意,随手一抹,紧接着挥刀便砍,动作也是越来越快,仿佛在算着什么时间。
突然间没有了手臂让她无法掌握平衡,陈褚狼狈地侧身躲避,只觉天旋地转,脑子昏昏沉沉,手臂的剧痛却又让她无比亢奋。
拖!只要能拖到时间,就有翻盘的机会!
又勉强躲过一次攻击的陈褚一个平衡不稳,掉下了木板,不过幸好她之前在闪避间将绳子牢牢地缠在脚上,这才没直接掉下去。而她旁边就是万丈深渊。
躲不过了。
血和尘混在一起让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只能看到一个提着长刀的身影逐渐走近,她却再没有力气爬起来。
终于,一双漆黑的皮靴停在了她眼前。
我要死了?就这样?
她年少时曾无数次设想过自己死时的样子和死去的方式,无论是浪漫或者卑贱,她都以为自己能欣然接受,然而现在的她却只有三个大字占据了整个的脑海——不甘心。
她本以为死亡的感觉是一瞬间的,却听见有声音从上方传来:“我的气球呢。”
声音安静平和,与之前疯狂的样子判若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