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在长江边的华州舰队将近一半的兵员都是开始铺路的庄园之类的本地人提供许多方便和帮助。
半天之后,就修筑了一条三百步左右的道路,在城墙上守城士兵的注视下,华州战舰的士兵开始在船上拆卸火炮,向岸上运送。华州军距离城墙又靠近了三百步,尽管还在火炮射程之外,可是城内的人又是开始惊慌。
南京城内此时是真正意义上的乱成一团,不是人心,而是局面有些压不住了,南京镇守太监和兵部尚书合议的那个收拢世家兵马,打开城内武库武装壮丁的方法,不知道被谁流传了出去。
这下子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有私兵的大家大族都开始闭门自守,绝不听从任何官府的命令,南京守备魏国公徐家本就有两千私兵,全部的动员了起来,和其他各个家的兵联合起来,在街上筑垒而守。
应天府的衙役已经是压制不住局面了,本就是惊慌比的南京士民看到勋贵大族尚且如此,更加印证了那个流言的真实度。
各个街坊的平民都不敢出门,一些在城内的大商人和工场主,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法子,并不是和从前兵乱的时候那样,把工人和伙计们遣散回家,自己拿着金银细软躲在宅子里面,而是按双倍发工钱,把伙计和工人们都是组织起来,以商铺和工场为依托,结社自保。
这倒是有些效果,自从华州的战舰出现在长江江面上的时候。南京城内已经是出现了趁火打劫。更准确地说是趁乱打劫地赖匪徒,不过这些人去商铺,工场他们认为有钱有便宜可赚的地方。都是撞的灰头土脸。
普通地民众看到富贵人家都是各自有自保的方法,他们是是最恐惧抓丁流言的一批人,却也是自保能力最弱的一批人,本来已经是听天由命的态度,但看到城内的商铺,工场各自地动员起来抱团自保。这些人也是被激了起来,同乡同族同街坊的平民丁口,都是互相交接,准备抵抗。
可怜南京镇守太监和南京兵部尚书,两个人仅仅是在计划之中,全城已经是完全和他们对立起来,两个人的兵马合计六千兵背靠皇城,此时不是出去破家掳人。而是要防备来攻打他们。
华州战舰出现在江面上的第四天中午,城外远比城内安静许多,南京城周围的区域也都是异常的繁华,大族的庄园。商会的店铺,民户都是连成一片。田地反倒是看不见有多少,华州舰队停驻在江面之上地时候,那些民户们也惊慌失措的朝着城内跑,可是到后来却发现商铺和庄园安之若素,一切照常。
平民一向是非常盲从,看到这些家大业大的尚且不怕,他们也就不那么恐慌了,话说他们也没有机会进城了,因为舰队一被发现南京的城门就全部地关闭,城门还是在镇守太监的掌握之中。
就好像是日常阅兵一样,几匹从民间临时征伐来地挽马拉着从船上卸下的火炮,朝着城墙的方向移动过去,就在城墙上守备士兵的注视之下,从容的卸下,装填药,点火发射,毫悬念的轰然大响。
南京城的城墙高耸厚重,这门火炮也就是六磅左右的口径,而且也没有太精确的校准,炮呼啸着落在了城墙上,打碎几块砖石,激起一片尘土。
城墙上趴伏在垛口后面的明军士兵,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很是战战兢兢的露头朝下看,看着在城下拉着火炮的炮兵嘻嘻哈哈全然不当回事,在那里慢悠悠的装填药,然后点火,不瞄准显然不会有什么准头。
对付南京这种大城,要用火炮的话必须要把火炮的下面的土地垫高,这样火炮才能打到城头或者城内,而且对南京城这样的城墙,六磅炮的作用很小,最多也就是打碎几块城砖,这么打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打开口子。
只是这一声声的炮响,对城内的军民官商来说,就好像是不停敲打在心口的重锤,响一声心跳就快一分。
差不多间隔一炷香才打出一炮,就这么不间断的响了整整一个下午,原本浮躁异常的南京城内,变得死寂异常,街上没有什么人,就那么一门炮,十几个人,在城下极为嚣张,他
作丝毫没有把城内的军队当回事。
守城的军官几次想要打开城门杀出去,可还是强自忍住了,他们的上司南京镇守太监和兵部尚书都是咬紧牙关,说是外面有可能是诱敌之计,不可轻易打开城门。而且距离火炮也就是五百步左右的距离,就是华州舰队下来的水兵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