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地垂下眼帘,紫苏开始怀疑自己做的决定,到底对还是不对。
“你可以不来找我的。”紫苏低着头喃喃自语。
“放屁。”靳泽曜的怒吼石破天惊,震得紫苏抬起泛红的双眼看向他。
“你不见了,我能不找吗?”靳泽曜对紫苏的态度勃然大怒。
如果他不找,那她是不是就一个人呆在假山那里,失血过多而亡。
紫苏突然觉得眼角泛酸,她眨眨眼想把酸涩感压抑住:“对不起。”
她不过是想离开他的身边,她不想让他受伤的。
虽然她做任务沾过人血,可是,她没有蓄意去害任何一个人的想法,她甚至自以为是地找理由,告诉自己,她的离开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可现在看来,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他依然有着把她圈禁在身边的想法。
“道歉有用吗?”靳泽曜一脸冷漠:“蠢女人。”
紫苏垂下眼帘,酸涩的眼睛泛出泪。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肯落泪。
靳泽曜握着紫苏的手,幽暗的眸子紧盯着她的脸,手一动不动地握着,不让紫苏有丝毫的动弹。
“我不乱动,你放开我吧!”紫苏打破室内的沉默,轻声说道。
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汗水浸湿了两人的手心。
“不。”靳泽曜拧眉拒绝。
“手上都是汗,有些难受,你放心,我自己的手,我还能不爱惜吗?”紫苏柔声劝道。
“你爱惜?”靳泽曜冷漠的眼神变成讽刺:“爱惜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手断还满身伤,撞到头摔晕,你就是这么爱惜自己的,啊?”
最后一个字尾音高扬,紫苏一抖,噤若寒蝉。
良久,紫苏低声说:“身上难受,能洗下澡吗?”
身上穿着病号服,但是浑身总有一种干痒的感觉,紫苏估摸着她没有被护工清洗,只是换了一身干爽的病服而已。
“你不能碰水,乖乖听话。”靳泽曜上下打量了紫苏一眼,目光再次移到她的脸上。
“擦一下也行啊,我浑身难受。”紫苏哀怨。
“不行。”
“我真的没事,只是手骨折了,其实什么问题都没有。”紫苏解释道,身上粘乎乎的,真的不舒服。
“没问题?急救室被抢救的人是谁?腿上缝了十多针的人是谁?休克的人是谁,昏迷半天才醒的人是谁?”
靳泽曜一连几个质问让紫苏哑口无言。
紫苏认怂,可身上又难受,她换了个语气,半威胁半撒娇地说:“就擦拭一下行不行,可不可以,我觉得身上粘粘的,好难受,难受我就想动,一动可能又会碰到伤口之类的。”
“你……”靳泽曜瞪着紫苏,气没地方出。
沉默地看着她,半晌,他突然站起来,松开紫苏的手离开监护室。
紫苏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背景。
生气了?紫苏心神不安地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该怎么安抚靳泽曜呢?
砰……
监护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紫苏顺着声音看向门口。
只见靳泽曜手里拿着一卷保鲜膜走了进来。
紫苏还没弄清楚他的意图,靳泽曜已经掀开她的被子,保鲜膜放在床边,他伸出双手拉住她的病号裤子。
卡卡卡卡卡……
本身就很宽大的病号服,专为腿部伤设计的一种,从腰到裤腿都采用开口暗扣设计,非常方便穿脱。
这会扯开暗扣也非常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