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渡关站在原地,看向素续缘离去的方向仍旧忿忿不平,右掌紧紧松松数回挣扎万分。静立片刻,燕渡关仍是心有不甘,抽出断情斩yu,疾步往天地圆而去。
眼见燕渡关并未放弃,正传与燕渡关知晓素续缘方才说得有理,互相对视一眼同时上前,将燕渡关敲晕之后,抱起伤者尸体一同带离。至于那位生得与素还真神似之人,唯有回到琉璃仙境之后,转告素还真前辈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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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塌,无端之战过后,雅致书房中三人正坐而谈。圣夫子的书房陈设很是考究,挂画装饰明明看上去甚是简朴素雅,但总是给人一种不显矛盾突兀地华贵之感,令人称奇。也不知道当年圣夫子退隐的时候,是怎样搬来这么多东西,甚至还无声无息地建了这样一处好所在,不为外人所知。
听完闻人然说明来意,圣夫子眼带温和笑意,看向略显拘谨正襟危坐地百里抱信,淡笑道:“如此说来,小友两人前来青云塌,乃是为百里抱信之事。”
“劳烦夫子……”
“诶,在青云塌无必要如此多礼,称吾一声隐先生即可。对了,小友提及魔魁又是为何?”
“晚辈方才提及魔魁,本想知会先生吾已知晓先生身份,亦好方便行事。熟料吾之佩剑因吸收过魔域魔气的缘故,竟而引动前辈血烙反噬……却是晚辈的不对。”
圣夫子微微摇头不置可否,浅抿一口清茶心念瞬转。这人知晓血烙之事,身份无非只有那几种可能。思及方才交手之时,对方似是有意收敛,眼前之人目前当是善意。但三教传人之事迫在眉睫,自己却是丝毫马虎不得。
“小友无须自责。吾与老佛、道尊当年,亦未想到血烙魔气如此厉害,数百年来,任凭吾等想尽办法,亦是祛之不去。若非心系三教薪火,吾等三人早已弃世而去。思来唯有退隐山林不管世事,以免魔气反噬殃及无辜。”
提及三教传承,圣夫子深邃的眼闪过一丝忧se,九代令公修为不弱,但圣贤诸为人深沉,难以揣测其心,非是好的传承者,其余二者能力不足难当大任。至于五儒生更是良莠不齐,百里抱信虽然目前观来不错,但以她之实力,想要挑起儒教大梁怕是尚显不足。
三传人……用不了多久,剑君十二恨就要在江湖上出现,圣夫子的忧虑却是不难办。不过现在就把剑君引荐给圣夫子似乎并不合适,至少得等他被灵啸月削去胸中傲意之后才好。
闻人然并不担心三传人的事,反而圣夫子如今血烙侵入体内的程度更加值得注意,开口问道:“隐先生,血烙附身当真解之不得?”
圣夫子已将生死看淡,轻声一笑,淡然说道:“血烙不同于寻常魔气更似慢xing剧毒,一旦入体就难以拔除。以目前进度看来,吾等三人几年之内就会彻底魔化,到时候意识行为不复本来,成为无意识的杀人狂魔。至于能否化解,至少此刻吾是无法,小友为何问之?”
圣夫子没办法不意外,紫邪草在七重冥王那儿暂时弄不到手,也唯有希望从大饼那要来的功法能够起作用,闻人然请教道:“吾曾听闻《神农琉璃功》乃是魔魁所传,不知是否对先生有所助益?”
“《神农琉璃功》……小友身份愈发令人好奇。”
“前辈切莫误会,《神农琉璃功》乃是素还真交给我的东西。虽然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有,但是他托付给我的事,我自然会替他办到。”
闻人然这个时候才感到宅太久的坏处,让别人信任自己并不是那么容易。要是此刻来的是素还真,或者就是自己小号来找圣夫子,恐怕都比现在方便的多。想要让圣夫子完全放下戒备,看来也只能搬出某位素贤人。
“素还真?”相较于闻人然,圣夫子还是更加相信百里抱信这后生晚辈,转过头确认着发问。
百里抱信颔首,忧郁地答道:“夫子,此事千真万确。在吾二人来此之前,闻人兄曾经去过一趟琉璃仙境,想必就是为了此事。倒是夫子身体状况……”
“即是如此,或许吾等三人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