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最多五百多米的山路,他们走了近半个小时。这除了道路的坎坷不平,还有就是李涛的脚镣,哗啦哗啦的迈不大步伐。
终于,李涛看到了前面的房子。
“爷爷,我回来了!”
白雪人还没进竹子围着的矮篱笆,就欢快地叫了起来。可能这一老一少在这深山毗邻的地方难免有孤独感,尤其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整天面对着大山湖泊,现在突然冒出个帅哥来,尽管是戴着手铐脚镣,理着光头,但对她来说,不啻为喜从天降的一大快事。
李涛被自己所看到的美景震撼了,惊呆了!
一个几千亩的水域,水质清澈见底;两边是高耸入云笔直的岩壁,岩壁的顶端乔灌木茂盛,放眼望去,真的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竟然在人间有如此美轮美奂,美妙绝伦的仙境。
在湖边十米左右的上方,是三间连体的平房,面积不是很大,但看上去跟整个景致很协调;房子的年代不是很久,应该属于只有几年的新房;房前有几百平米的矮篱笆,数只鸡鸭在吃着烂菜皮。
湖边的缺口处,有一个全是岗岩叠加的人工小码头,码头边上一叶舢板被微风吹得轻轻地晃动,岸边还晒着一些渔网。
李涛在想,这样的一个绝佳的旅游圣境,怎么会没有人来开发?至少驴友们有过探险的经历吧?然而放眼望去,除了眼前的三间平房,再也见不到其他的任何建筑。也许,其他的建筑根本没有生根之处,因为这里除了大面积的水域,就是笔直陡峭的岩壁。
想想这个李涛还真有闲情雅致,自己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还有对美景的感悟?还有对旅游开发的构想?只能说,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年轻人,产生这样的想法乃条件反射所致。
白雪的爷爷听见白雪的声音,从房子里走出来,他一下子怔住了:孙女白雪的身后,竟然跟着一个戴着手铐脚镣的犯人!
黑黄第一个跑到白爷爷的身边摇头晃脑,大概是想表示平静的日子有新的内容了。
李涛也看清楚了白爷爷的长相,一张清癯的脸庞,脸庞的轮廓显得有些刚毅,头发有一半已经白了,但身子骨还是很硬朗。
白爷爷似乎有些困惑和奇怪,在这深山老林里,白雪怎么会弄出这么个怪物来,真的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爷爷,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他,他是被冤枉的,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他是个好人。”她把话说得如此肯定,仿佛她真的已经很了解这个人似的。
“你是在哪里碰到这个人的?”白爷爷问。
“在一棵树上,他是从东面的悬崖上掉下来的,正好掉在一棵树上。”
白爷爷向前走了两步,仔细打量了李涛后问道:“小伙子,犯的什么事?说实话,若有半句谎言,立马送你去警署!”
“我什么事也没犯,我是被人栽赃的,我是冤枉的。”
“我不管你是冤枉还是栽赃,指控你的是犯的什么罪?”
“毒品,说我是大毒枭,还在我办公室里搜出几千克的海洛因,而我连毒品是什么样的都没见过,那个毒品根本就不是我的!”
李涛不知用什么方法来为自己解释为好,想来想去,还是实话实说,至于最终的结果,那是上帝的旨意了。
“好吧,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故事来忽悠,至少现在你不用担心警方的追捕,先进屋吧。”
“谢谢,谢谢爷爷!”李涛仿佛有又过了一关的感觉,他虽然还有些诚惶诚恐,但此时又有些暗中自喜。
“你套什么近乎?谁是你爷爷啦?你是个重刑犯,一旦被暴露,单单我们的窝藏罪就要吃几年的官司,你懂吗?”
“本来不懂,现在懂了,谢谢爷爷的教诲!”李涛说的这话看似有点油滑,其实是大实话。他对所谓的窝藏罪知其为犯罪,但如何判刑,基本不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