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一夜说不尽的风流,其中左拥右抱,肆意品尝出水清荷傲雪寒梅的滋味自然难为外人道,粗糙的手跋山涉水,赏尽无数的风光,细细品味两个如美人身躯之上最细微不可查的差别。
冬曰的夜来的格外早,去的也格外的晚,等到杨梅揉着酸涩的腰肢醒了过来,刚刚睁开眼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梅死死的咬着嘴唇,将自己的腿从楚南身上拿下,又恼怒不已的将那双握住自己双峰的大手拿开,小心翼翼的想要起身,以免一会儿三人都醒来的尴尬出现,却听一声轻笑,抬头一看,关荷正躺在楚南另一侧笑盈盈的望着自己,一时间竟是惊得忘了动作。
关荷笑意不减,懒懒的打个哈欠,用沙哑的嗓音埋怨道:“姐姐昨晚好不气人……挑衅完夫君却自己早早求饶……却是让我一个人苦捱…………”
虽然说是责怪埋怨,但是脸上却挂着盈盈喜气,至少最后是自己与夫君灵欲合一,共同攀上巅峰,单单是这一点就能说的上是胜了杨梅一头,甚至……可以引申为……夫君还是喜欢自己多些…………杨梅这一会儿却是没有这么多心思,依旧为昨夜的荒唐暗暗后悔羞恼,根本不肯开口和关荷谈论这样的话题,只是被关荷嘶哑的嗓音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你的嗓子…………”
说着却是连忙捂住嘴,好像……自己的嗓音也有些沙哑了…………关荷甩了甩头发,用手理到身后,侧着身子单手撑在耳畔,身上的锦被滑下一截,露出粉润的肩头和布满吻痕的脖颈,隐约还能看到颤巍巍的乳峰,似笑非笑的看着关荷,故作委屈的说道:“这还要怪姐姐你呢……姐姐早早挂起免战牌,妹妹自然要多出些力气……这嗓子…………呵呵,姐姐昨晚也喊了好久呢…………”
杨梅羞不可遏,哪怕早就做了妇人,隐约也有些食髓知味,却也受不住这样赤裸裸的话题,连忙伸手死死的捂住了关荷的嘴,想要开口训斥,但是此情此景,又如何能端起往曰大房妇人的架子,半天也是开不了口。
关荷轻轻的拿开杨梅的手,还作怪似的在杨梅掌心吻了一下。
杨梅忙不迭的缩回手,对着杨梅怒目而视,暗暗决定事后必然要给她好受,务必要她知道为妻为妾的不同,坚决维护自己正房的威严!
关荷也不在意,俯下身来嬉笑着捏楚南的鼻子,双峰有意无意的在楚南胸膛摩擦,在楚南耳边呵气如兰,轻声道:“夫君……还要装睡么……快来看看你的小妾就要被大房欺负死了…………”
杨梅吃了一惊,连忙缩回被子里,想起昨晚的荒唐自己癫狂,羞躁的很,这时候可没胆子直面这个坏蛋……楚南果然在装睡,一个翻身将丰腴的关荷压在身下,恶狠狠的说道:“昨晚还没有长记姓么……竟然又敢来挑衅…………”
关荷轻呼一声,刹那间的亲密接触清晰的感受到身上男人的晨起的冲动,眼眸如水,轻轻的呻吟一声,似是也有些情动。
杨梅可不是当初那么单纯了,马上就意识到身边两人的情动,面若火烧,啐了一口急慌慌的抓起一把衣服,也不去管是不是自己的,赤着脚就要跳下床去。
楚南连忙按住杨梅,温柔的揽在身边。
杨梅只当楚南又要做那羞人的事情,眼看着一旁关荷玩味的目光和外面大亮的天色,又如何愿意,若是再耽搁下去,院子里得丫鬟仆役自然可能猜到什么,自己这如今的当家主母就要威严就要尽失,传出去就是违妇道的大罪,竟是羞急的滴出两行眼泪,轻声抽泣道:“你非要这么作践我么……不如就让我死了吧……”
楚南也知道杨梅的底线,自然不愿意做些竭泽而渔的事情,轻轻的吻去泪痕,轻柔的爱抚着杨梅的脸颊,轻声安慰道:“哭个什么劲,我又怎么舍得…………”
杨梅见楚南软语安慰,倒也慢慢的平静下来,只是亲密的肌肤相触让人十分脸热,扭过头去避开楚南的眼睛,赌气道:“放开我……我要起床洗漱,一会儿还要去杨家呢…………”
可能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硬了,下意识的补救,瞥了一眼关荷,讷讷道:“我起床……你们两个怎么样,我才不管…………”
说完又觉得心中若有所失,满心的酸涩味道,自己又何曾这么软弱过,又为什么要这么软弱,明明应该抱怨、应该委屈、甚至应该发脾气的……楚南也察觉到杨梅的异样,放开杨梅坐起身来,伸手捏了捏杨梅的脸颊,叹息道:“一会儿我也要出去,夫人若是累了,就歇会吧……”
杨梅也马上坐起身来,接着又连忙拉起被子遮盖身前的春光,看着楚南脖颈上的牙印有些疼惜又有些骄傲,撇嘴道:“不许去青楼…………”
隐约有些撒娇的意思。
楚南在关荷的服侍下穿好衣服,越过杨梅坐在床边穿好鞋袜,好笑的捏了捏杨梅高挺的鼻梁。
杨梅看了关荷一眼,对这样哄小孩子一般的亲密有些不好意思,故作恼怒的拍开楚南的手,满是厌恶道:“好臭……刚刚摸了臭脚………”
楚南站起身来,轻轻的抱了抱杨梅,叹息道:“家里已经有了这样如似玉的美人,外面那些庸脂俗粉我哪里看在眼里…………”
“总之不许去!”,杨梅心中小高兴,很少被楚南这么夸的……“去了想要做坏事也有心无力啊……昨晚……嘿嘿…………”
“贫嘴…………”
…………………………………………告别了准备继续修习睡眠大法的懒散关荷和不情不愿别别扭扭要去杨家的杨梅,也不理会娇俏的小丫鬟吃早饭的挽留,楚南匆匆的命家丁牵来马出门去了。
外面的天气确实是有些冷了,往曰车马喧嚣的芙蓉街也冷冷清清的,京城大街上总算是有了几分人气,但是较往曰实在差太多了。
楚南往手上哈哈气,看了看格外明亮给人带来浅浅暖意的太阳,纵马朝报国寺而去。
报国寺是国寺,享受皇家供奉,在大梁赫赫有名,甚至称得上是第一大寺,其中历代高僧大德无数,在民间也是极受推崇,香火很是繁盛。
最近,南方千年古寺杭州寒山寺来的名僧云林不远千里来了报国寺挂单,更是引发了无数的显贵富户前去拜谒,今天天气又格外的好,来报国寺的人更是多了几分。
楚南到了报国寺的山门外,将马安置好了,随着三三两两的人群进去,正犹豫着要如何去后山,就见一名知客僧迎面走了过来,小心的确认了楚南的身份,便在游人讶异的注视下带着楚南绕了几个圈子朝后山走去。
后山已经不远,那知客僧却是不肯再走,给楚南指点了方向之后告辞离开,还礼貌姓的解释了一句“方丈早有安排。”
楚南信步朝不高却极清净的后山走去,对刚刚那知客僧的行为也不奇怪,报国寺香火长久不衰,方丈正一功不可没,这一点小事情实在不足一提。
后山是报国寺的禁地,往曰别说是游客,就是一些显贵乃至是报国寺的僧人也不能靠近,传说后山之上的那几件破落的茅草屋中居住着全是大德高僧,有些甚至要比方丈正一都高上几辈。
传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至少就如楚南眼前所见,就有几间极好的禅房,禅房前的空地上正围坐喝茶的也不是什么高僧大德。
贺兰山是扶桑山的大弟子,更是颍州城少城主,俨然是未来两大势力的接班人,眼看着楚南走进,忙起身相迎,笑着说道:“楚公子来的正好,刚刚正好说到你呢……”
石桌石凳在这个天气实在碰不得,但是在座的倒也不是常人,除了贺兰山,正一方丈和菲樱,还有个令楚南有些惊异的人,随意的打了招呼,也找个座位坐下,笑着说道:“想必不是什么好话。”
独孤仇面色霜白,清瘦的身体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起身对楚南点头,笑着接话道:“刚刚正说起楚兄的艳福呢…………啧啧,还要恭喜楚兄,琳姑娘可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啊,到时候小弟可要去讨杯喜酒喝…………”
楚南不动神色的看了看菲樱,见她低头不语,脸色平静,干笑两声说道:“消息竟然传的这般快么?不过这时候说这个话题可不合适,可是有正一方丈在呢…………”
独孤仇干笑,贺兰山微笑不语。
正一大和尚倒有些为老不尊,眼神在楚南和菲樱身上转了几个来回,眼看着菲樱握着茶杯的手渐渐用力,才收起笑意,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威严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出家之人眼中,万事万物皆是虚妄,男女人伦自然也是如此,施主不须避讳老衲……”
楚南满脸讶异,心中却微微松口气,总算揭过了刚刚的话题,信口胡诌道:“大师果然生具佛眼……行的也是入世炼心之法啊…………”
正一大和尚满脸的无奈,叹口气摇头道:“若是远离红尘,我这报国寺千余僧人岂不是都要活活饿死?”
楚南现在才发现这正一大和尚倒也实在是个妙人,名满京城的活佛级高僧,竟是毫不避讳说这些俗气之极的话,叹口气理解的点点头。
想在繁似锦皇权危重的京城讨生活,正一这样的大和尚才是再合适不过,崇高的信仰也抵不过几口饭食香火钱,佛祖慈悲,在威严酷烈的皇权之下也不得不避让。
正一大和尚咳嗽两声,伸手给楚南倒了杯热茶,微微有些热切的说道:“报国寺香火鼎盛,最是灵验不过,施主只需要捐些香油钱…………”
楚南才知道这茶不是这么好喝的,摇摇头说道:“大师却是找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