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笑了起来:“想不想再一次夜探秦家古宅?带上这件胭脂的红嫁衣?”湘琴看了我一阵,她忽然明白了我的用意:“你想让我穿上这件衣服,去见陈斌?”我笑而不语,她想了一会儿,站起来开始收拾包包,我看着她把这件红嫁衣叠起来放进背包里。我知道她默认了我的这个想法。
我开始准备去秦家而带的东西,绳索、军刀、充好电的手电筒、打火机、喷雾、装上一点方便食品,我把这些通通放进包里,走之前,特意往湘琴包里塞了一条毛毯和几件衣服。
然后,我们悄悄地朝楼下走去,这座房子就房东老两口和我们在住,房东睡得很早,这时候早已睡下了,我们轻轻地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此时月黑风高,已经很晚了,除了偶尔的一声犬吠之外,街上没有半点人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斥在我的心间。就好像你日夜担心害怕的一件东西,天天刺激你、恐吓你。把你逼上一个临界点后,你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反正想去探寻它,知道它的真相一般。
胭脂,我越怕你,你越会出现,你总在这里,无孔不入、阴云不散。我现在不想去逃避了,既然逃不了,我们就去坦然面对吧。该来的总会来,该在的总会在,我暗自笑笑,既被捆绑上了,就不再试图逃跑或者抵抗了,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不是吗?
走了许久,湘琴忽然对我说:“一尤,你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我对她点点头:“当然记得了,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才转学到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有一天放学时,几个调皮的男生一直追着给我乱取外号,谁叫我的名字比较特殊呢。”
湘琴也笑了:“那时你急得大哭,看着挺厉害的一个女孩哭起来也挺大声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是个纸老虎啊,别人都当我泼辣得很呢,其实胆子小又做事冲动。记得那时没有一个同学帮我,只有你,班上看着最温柔的一个女孩站了出来,替我教训那几个男生。从那天起,你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遇到照顾我,一晃都过了十多年了,时间可真快。”
湘琴说:“是啊,我是孤儿,从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独自在孤儿院生活,我必须学着坚强,学着面对孤独。我现在忽然有一种感觉……我都不知道我这次能不能活着回去……”
我打断她的话:“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做的一切事情都问心无愧,我们与她无冤无仇,肯定会平安回去的。”湘琴苦笑:“昨天那封信上说,穿上那件嫁衣的人,最后都死了,林师傅、古玩商,那嫁衣……我也穿过啊!”
我哑然,真的会这样吗?我摇摇头:“那只是因为你和那……胭脂长得太像了,但是你不是她,你们长得像仅仅就是一个巧合而已,不像我,我在梦里已经看到自己的前世了。檀香已喝下孟婆汤轮回多年,可是她……始终还在那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