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我忽然发现这屋子有些不对劲,具体是怎么我竟然说不上来,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周,屋子里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到底是什么发生了变化?
屋外似有人忽地一下跑过?我听见了几声脚步声,随即消失不见,我趴到门边上望了望,并没发现什么异样。我奇怪地回过头,继续看向这间屋子。
直到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一股味道。这味道我熟悉至极,不知道闻了多少次,这是……檀香味,吡……吡……吡……耳畔传来一声声轻响,像极了脚底摩擦地板的声音,又很像一个久久未曾说话的人舌头和牙齿摩擦发发的声响,这声音似曾相识?
难道……这是我听到过的?脑海里忽地闪过初到秦家大院的那一个晚上,戏台上那穿着红色嫁衣唱戏的女子!
我顿时毛骨悚然,正欲回头,一双极其冰凉的手按住了我的肩头,这双手寒冷刺骨又非常沉重,我恐惧万分却无力挣脱!
忽然左肩一轻,那只手离开了我的肩膀,它缓慢地轻轻地抚在我的头发上面,我却能感觉到每一丝头发的颤抖,也许是冷,也许是紧张……
]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牙齿咯咯作响,我的身子像慢镜头一般,一点、一点地转了过去……
前面那个,她是谁?!她到底是谁?我惊恐地发现我的身后竟然是一个没有脸的女人!不,她并不是没有脸,她的头发倒挂在脸上,漆黑的长发直到腰下,身上赫然穿着那件嫁衣!
我惊呼一声,我的右肩膀还被她牢牢地掐住,她呼地吐了一口气,满脸的头发晃开了一点,我一下子看到发丝里那一只怨毒憎恨的眼睛!
那样的眼神我见过数次,变成鬼我也永远记得……鬼?呵,如若我也成鬼,那么我们也就是同类了吧!
恐惧之下,我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触到她的发丝,冰凉且粗硬的发丝,我把它们一缕一缕地拔开。这时,我见到了她的脸……
那张脸惨白黯淡,刚才那怨毒憎恨的眼神已然消失不见,现在我看到的的眼睛,低垂下去,嘴角流了一丝鲜红的血迹,弯弯的眉毛,细长的眼睛,嘴角似笑非笑又仿佛带着嘲讽,她到底是谁?
我后退一步,却被裙摆绊倒,我猛地跌落下去,惊恐的闭上了眼睛,两秒后,预料中的倒地并没有发生,我被一只手紧紧地拽住了,我惊异地睁开眼睛,那个红衣女子紧紧地拉住了我,她对着我微微一笑:“跟我走。”
我回过神来:“湘……湘琴?”她点点头,我看着她:“你怎么……怎么又穿上这件嫁衣了?”她没有回答,走到墙角把我们的背包拿起,递给我一个:“快走,小心陈斌!”
我们小心翼翼地溜出房门,湘琴带着我径直向一楼走去,我惊奇地看着她,她并未解释,四下看看已经没人了,才静悄悄地走到院门外,她边走边脱下身上的红嫁衣,把它塞进包里,院门虚掩着一条小缝,并未关,我们悄悄地走了出去。
此时已是半夜三更,院门外的小道上寂静得很,偶尔传来远处田地里的一两声蛙叫,一阵阵的寒风吹来,冷得我发抖,我抱紧了双臂,回头看看,没有人跟随,湘琴笑了笑:“他暂时不会跟来的,因为,他往地道去了。”
“怎么回事?你被他发现没有?”我看向湘琴,她摇摇头:“我跑到拐角就抱了盆砸下去,他向我追来,但是他不知道我跑到了三楼的仓库里,他就那么径直跑了下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