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了车,刘哥轻车熟路地往前开去。到了一条小巷路口,刘哥停下车来,带我去吃据说在春城小有名气的太婆小锅米线,平时胃口颇好的我,面对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美食却突然没了兴致。
我百无聊赖地挑起几根韭菜,对问道刘哥:“水艺中心四年前的那起火灾,是什么原因呢?”
刘哥扶扶眼镜:“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当时装修时,负责采购的经理图厂商回扣,选了一些化纤材料的地毯沙发套这些,然后几个小孩玩火,一点就着。”
我放下筷子:“为什么没有灭火设备呢?灭火器那些哪儿去了?”
刘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没有灭火器?这个我不太清楚,这个事情还是昨天和安阳的人吃饭,有个人不小心说漏嘴了。”
刘哥摇摇头:“出了这事,原公司赔惨了,安阳这才用这么便宜的价格把那幢房子买下来,不过,我现在是在担心,毕竟死过人的地方,风评不太好啊!营销推广我们公司贸然接下来,万一生意不好,那不是砸了名声,还有昨天王总说的,几个广告牌的工期,实在是……”
刘哥还在说着,我埋下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那碗米线。
我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虽然脑袋里颇有主意,思维跳跃快,但是没有什么事业心,也可以称之为懒散。
比如说这一刻,我的思想已经云游到不知何处去了。
我们吃过早饭,开始了例行的拜访。各种约见,送礼,寒暄。两点过,好不容易捱到告别最后一个客户,我已是筋疲力尽。
刘哥启动汽车:“我们现在回南江市,差不多七点以前就能到家了。”
“好,我明天开始做初步方案。”我系着安全带,忽然想起昨晚,有一个人温柔地帮我系好安全带的样子,忽然就觉得心情压抑了。
刘哥的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着,直到夕阳慢慢落山。
忽然,刘哥的电话铃声响起,他头也不回地说:“小孙,帮我拔一下充电器插头。”
“哦”我答应着,拿起他的手机,拔掉插头,瞄了一眼,上面显示着:田茵来电,我把电话递给他。
刘哥看了一眼,却迅速地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了一旁。
我纳闷地问:“你不接呀?”
他迟疑了一下:“客户电话,下车了回给她。”
我靠着玻璃,继续发呆。忽然觉得不对劲,田茵?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我肯定是在哪里听过,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不过也是无关紧要,随他去吧!
太阳刚好落山时,我们回到了南江市市区,刘哥把我送到楼下后,就匆匆离开了,今天小区特别安静,楼下散步的人都没有几个。
我疲惫地拖着行李往家走去,进了家门坐了一会儿,我忽然想去桃子姐家看看。于是我关上房门,去敲她的房门。
桃子姐很快开了门,见我的第一句就是:“要吃饭吗?”
我翻个白眼:“我是不是长得挺像要饭的啊?”
桃子姐捂住嘴,笑起来:“我都习惯你来我家吃饭了,你不来我还吃不香。”
我大大咧咧地拖鞋进屋,往沙发上一瘫:“好吧!给你这个机会,俺正好没吃饭呢!”
桃子姐瞪我一眼:“你是不是知道我才包了饺子啊?比狗鼻子还灵!得得得,我给你煮去。”
她系起围裙就进了厨房,我跟着她走进厨房,看着她烧水打碟子洗菜,忙得不亦乐乎。她今天穿着一件藕色碎的居家长裙,看起来格外地娴静,我忽然想起了她家那个自我搬家起就没见过几面的男人,我不由得问起了她:“都快中秋了,小娟她爸还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