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爹爹,我也要坐这儿吗?”
石买:“当然当然,等会儿你还要给范先生敬几杯酒。”
舒乐:“那好吧,小女子先敬范先生一杯。”说罢弯腰斟满了酒,端起来呈到范蠡面前,范蠡赶忙接住。
舒乐又端起茶碗道:“小女子不会饮酒,只好以茶代酒,请范先生不要责怪。范先生请喝了这一杯吧。”
范蠡:“哪里哪里,范蠡恭敬不如从命。”说罢仰头喝了酒。
舒乐又斟满酒,笑盈盈的看着范蠡道:“范先生一看就是爽快人,小女子再敬您一杯。”
如此,范蠡连喝了三杯。
舒乐转头对石买道:“爹爹要和范先生说话,女儿在此不大方便,女儿先告辞了吧?”
石买:“也好也好,老父正要和范先生说些要紧的事情,女儿就暂且退下吧。”
舒乐又转身对范蠡道:“范先生请消停用餐,小女子暂且告退了。”
范蠡:“大小姐慢走。”
舒乐侧身行个礼,看着范蠡莞尔一笑,转身轻盈的走了。
***
石买和范蠡边吃边喝,渐渐有了些醉意,石买直奔主题道:“范先生适才见过我女儿舒乐了,范先生觉得她如何?”
范蠡:“舒乐非但貌美雅致,而且礼仪周全,不愧是大将军的千金!”
石买笑道:“哈哈哈,侍卫长过奖了!小女是我石买的掌上明珠,自幼悉心栽培,如今年方十八,只是她心气颇高,至今尚未婚约。我听说范先生也是心高气傲,至今尚未婚配,老夫我对范先生才德仪表甚为赏识,有意促成佳缘,不知范先生意下如何?”
范蠡慌忙起身,低头作揖道:“承蒙大将军如此抬爱,范某受宠若惊!只是,卑职已有婚约在先,对大将军丝毫不敢隐瞒,还请大将军见谅!”
石买:“范先生婚约之事,王后已经告诉老夫了。不过老夫以为,你那个婚约无非是小孩子的游戏罢了,切不可过于认真。况且,无非一个乡野村姑,你又何必抱残守缺,如此痴愚!老夫早已看出,范先生志存高远,想要在越国大有作为,若此婚缘大事可成,老夫就是你的马前卒、垫脚石。范先生如此聪明之人,难道不懂的这些道理吗?”
范蠡:“大将军所言,令卑职感激万分!然而卑职既已有了婚约,断不可背信弃义,还请大将军见谅!”
石买:“婚约之事,何必为难?老夫并非要你背信弃义,你完全可以收那个女子为妾。想她一个乡野村姑,虽然为妾,却能尽享荣华富贵,怕也是求之不得!”
范蠡:“大将军有所不知,那女子虽为乡野村姑,性情却是异常贞烈。卑职已经答应娶她为妻,若是毁约,恐怕会出人命,卑职不敢作此不仁不义之事。”
石买动怒道:“女子本来水性,哪有如此刚烈?你左一个背信弃义,右一个不仁不义,难道是笑话老夫吗?左右不是,无非都是找些托词罢了,难道老夫会害了你吗?”
范蠡赶忙低头作揖道:“大将军息怒!卑职所言,出自真心,绝非托词。卑职主意已定,还请大将军不要为难!”
石买面色青白道:“老夫请你还是思量再三!”
范蠡:“大将军的抬爱和美意,令卑职感激涕零。然而卑职心意已决,实在是愧对大将军!令爱正值芳龄,品貌超群,本来并非卑职可以般配,定然会有佳缘相配,超过卑职万分,大将军丝毫不必顾虑。”
石买强压怒火道:“放肆!难道本将军的女儿嫁不出去吗?用得着你来多嘴!本将军再奉劝你一句,你要想好了再回答,免得你悔之晚矣!”
范蠡:“回大将军,卑职已经想好了,卑职不会后悔!”
石买大怒道:“你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如此不识抬举,本将军与你还有何话可说?来人呐,送客!”
范蠡又作揖道:“大将军息怒,卑职告退!”
石买闷声道:“滚!”
***范蠡神态从容的“滚”了出来,穿过石府大院,向大门口走去。石买随后跟了出来,站在客厅的台阶上看着范蠡,双眼冒火。正在大院里和奴仆们嬉笑玩乐的舒乐见此情景,先是心中一怔,随即脸色煞白,呆呆的看着范蠡渐行渐远的身影,泪水慢慢涌上眼眶。
正在此时,一个奴仆来到石买身边,小心翼翼问道:“大将军,厨房里还有做好没上桌的菜,要不要上了?”石买怒从中来,厉声道:“好你个狗奴才,问的什么混账话?无非走了一条狗,难道要老夫饿肚子吗?来人,拿鞭子过来,老夫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一个奴仆赶紧拿来鞭子交给石买,石买挥起手来狠狠抽去,那挨打的奴仆惨叫一声,哭嚎道:“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正在此时,舒乐跑过来拉住石买的手,带着哭声道:“父亲不要打了!父亲若要生气,不如打女儿好了,何必拿下人出气!”
石买停下手,看一眼女儿,气狠狠扔下鞭子,转身进了客厅,操起酒壶猛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