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种道:“然而,此事与蔡、唐两个小国有何关系?就算他们和吴国联手,能有多大作用呢?”
范蠡道:“这也正是老弟我百思不解之处,因而特来向老兄借一样东西。”
文种道:“何物?”
范蠡道:“司空府藏书馆的地图!”
文种道:“没问题,明日我派人给你送去!”
范蠡道:“不可!请老兄带到家里,我自己来取。”
文种道:“老弟如此小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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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从文种那里得到地图之后,数日间仔细研究,苦思冥想,突然间恍然大悟,看出了吴国联合蔡、唐两国的意图,只觉得后背发凉!伍子胥啊,孙武啊,你们不愧是个顶个的兵家奇才!只可惜,你们的矛头,对准的是我范疯子的祖国楚国,这也是你伍子胥的祖国啊!
伍相国啊,虽然你和你的家族承受了楚平王和费无极强加的无尽耻辱,然而越国毕竟是你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土,楚国的黎民何罪之有?你为何非要用自己仇恨的火焰来毁灭这个国家呢?
范蠡的心中充满了深深地矛盾。他很想回到自己的家乡,看看吴国的铁骑如何践踏楚国的疆土,吴国的兵戈如何屠杀楚国的百姓,也好用自己仅有的力量保护一下自己的父老兄弟!然而,妻子红螺临盆在即,怎能忍心离开呢?况且,越国的大王也不会轻易放他走,如果非要离开越国,莫不是要为红螺带来灾难?
人生在世,许多事情真的难以取舍、难以抉择啊!
范蠡脑子里一连串的疑问和念头,实在拿不定主意,便决定去找师父辛文子要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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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疯子瞅了个估计师父在家的时日,快马加鞭,直奔凤凰山而去。将“黑豹”寄放在山下老伯家里,不到半个时辰,范疯子便已经到师父的洞口。如今轻车熟路,他觉得十分轻松。
范疯子远远看见师父的那只野鹤在洞口翩翩翻飞,便知师父正在洞中,心中大喜。他轻手轻脚穿越石崖上的通道,想要突然出现,给师父和师弟来一场惊喜,哪知道他前脚刚踏上洞口前的平地,却见师父从石凳上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哈哈笑道:“好啊好啊,老夫的好口福来了!樵生,快拿酒具来,你师兄送来美酒了!”
范疯子羞恼道:“师父好尖的鼻子!哪有什么美酒?”
师父道:“嗯?还有难得的野味啊!香啊!”
范疯子道:“好我的师父,徒儿可真是服了你了!来吧来吧,既然师父已经知道了,徒儿就都拿出来吧!”
范疯子说着来到石几旁,从肩上小心取下一只口袋来,一样一样往外拿东西。
范疯子道:“这一袋是时令的鲜果,虽然比不上樵生师弟的野果,倒也算甜酸爽口;这一袋是你徒儿媳妇亲手炸制的蜂蜜芝麻饼和有麻,很是酥软香甜;这一袋就是师父说的难得的野味了,正是徒儿的市井朋友送的一只天鹅,由府上的厨子精心卤制出来;这一袋是府上自己腌制的肉脯,很是鲜美啊;这一袋是徒儿特意为师父捕来两只甲鱼,请师父熬汤喝吧!”
师父看着一桌子好东西,使劲抽抽鼻子,抓起一只芝麻饼大嚼起来,边吃边问道:“酒呢?酒跑哪儿去了?”
范疯子恍然道:“酒?糟糕,我怎么忘了带酒来呢?”
师父瞪一眼范疯子道:“竟敢诓骗师父,该当何罪?来来来,我看!”
师父说着站起身,趴在口袋上,伸手向里面摸去,随即哈哈笑道:“老夫可不是你那么容易骗的!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便从口袋里拎出一只扎着黄缎坛子来。
师父对着坛子口嗅了嗅道:“哈哈哈,恐怕越王允常也难得喝到如此好酒啊!”
范疯子诧异道:“师父好眼力!这是我吴国的一位老友特意从吴大都带来的,说是二十年的陈酿了,徒儿一直没舍得喝,今日带来孝敬师父!”
师父笑道:“徒儿不错,为师今日可要开怀一醉了!”
说话间,樵生已经备好了餐具酒具,摆了满满一桌子。
樵生看着范疯子喜笑颜开道:“我说今日不小心自己咬了舌头,原来果然有好吃喝啊!”
范疯子道:“来来来师弟,坐下来同饮!”
樵生道:“师兄且慢,待我沏一杯香茶再来!”
范蠡道:“好好好!”
天高云淡,秋风送爽,明媚的阳光下,草木葳蕤,飞鸟相伴,大自然的天籁叮咚悠扬。师徒三人难得这一场“豪华”的盛宴,吃得满口生香,喝得满面春风,谈笑风生间,尽显人间真情,世间大爱!
夕阳西下,宴会结束,几只燕子在洞口上方啁啾翻飞,空气中有了丝丝凉意。
师父道:“徒儿今日来此,不会是仅为孝敬为师而来吧?”
范疯子笑道:“徒儿的心思,哪里能逃过师父的法眼呢?”
师父辛文子起身道:“徒儿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