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抹嘴巴,他说:“下月有个画展,是为一些默默无闻的年轻画家准备的,有兴趣就参加吧。”
安锦歌顿时来了精神,忙说:“我会努力准备的。”起身,“老板,我要出去工作了。”
“等一下。”司徒啸白懒洋洋的叫住她,朝餐盒一瞥:“明天,我要喝小米粥。”
安锦歌身形一顿。
小……小米粥?
她回头:“用加两个鸡蛋吗?”
司徒啸白瞪她一眼:“你当我做月子啊?”
安锦歌无辜了,他突然说要喝什么小米粥,难免她会这么自然联想。
“行了行了,出去吧,别在这里碍眼。”他一摆手,有多讨厌她似的,安锦歌撇撇嘴,早就对他这种分分钟就能转变的情绪,已经不足为奇了。
虽然做好心理准备,不过,真正收到离婚的消息时,安锦歌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和伤感。不过还好,这种心情,已经被即将要开始的画展给抚平不少。
其实,直到走出那座围城时她才发现,她以为她能够为之守护一生的爱情,不过就是别人眼中的憧憬;她以为她会为之痛不欲生的逝去,早已被现实的严峻所取替。
她也不过就是个俗人,她要生活,她要屈服于现实。伤心和痛苦,只是闲暇时的消遣。
……
渐渐,画展时间临近,安锦歌用了一个月,挑出了最满意的几幅作品,在画展前一天,带给了司徒啸白。
司徒啸白看着她的画,眉头微微锁着。
安锦歌站在对面,大气也不敢出。许久都没有这种学生心态了,像在等待老师的评语,尤其是,像司徒啸白这样子严厉又毒舌的老师。
半晌,司徒啸白将画放了下,从里面挑出三幅:“就这些吧。”
安锦歌一看,那三幅是以前的作品,也是她自己最喜欢的,她有些诧异,之前觉得司徒啸白是个外行,之所以开画廊,也许只是因为时尚。现在,她倒要刮目相看了。只有懂画的人,才能看出,她画中想要表达的情感。
“就这样?”她又小声问:“就没点……评价?”她倒开始期待司徒啸白的点评了。
对方抬眸,双手交叉,垫着下巴,漆黑的眸子直盯住她:“这些是你在失恋的时候画的吧?”
安锦歌一下子愣了住,没想到……他一语中的。
她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别开视线,说:“那会太压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都在画了些什么。”
司徒啸白勾起唇角,轻笑:“画得很好,我很喜欢。”
安锦歌看向他,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窥出几分深意。
“出去吧。”他好像很忙,连头都没再抬一下。
“哦。”
安锦歌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他,皱皱眉略有几分不情愿的出去了,她其实还想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评价和建议。
站在他的办公室外,她不禁自问,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尝试汲取他的建议了?
第二天画展,过来许多买家,原来宽敞的大厅,都挤满了人。司徒啸白端着红酒,就站在二楼,睨着底下。
安锦歌很紧张,站在角落里,时刻观察着买家在看到自己作品时的反应。
整整一上午,卖出了许多画,安锦歌的画却鲜少有人问津。她不禁有些泄气,直到下午,出现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她的画前,观察许久,最后叫来工作人员。
当小白告诉安锦歌画已经卖出去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白兴奋道:“他说,你的画,他都要了!”
安锦歌愣着,那感觉不亚于第一次听到林斐彦对自己表白。有些……美好的不太真实。
当中年男子拿到画后,悄然抬起头,朝楼上的男子略一颔首,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司徒啸白浅啜一口红酒,嘴角勾出一抹弯弧,转身进了办公室。
安锦歌想要找到那位买家,却发现,人早已离开,不禁有些失望。但不管怎么说,她的三幅画每幅能卖出五位数,对于新人来说,已经是很好的开始了!
她立即来到二楼,敲开司徒啸白的办公室大门,快步进去,连语调都是轻快的:“司徒,我的画都卖出去了!”
司徒啸白坐在转椅上,转过身子,“是哪个傻瓜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