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安抚似的握住了母亲的手,柳梦笑了笑,只是笑容显得有些苍白。
司徒啸白抬眸扫过一眼,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拭下嘴角,不紧不慢道:“司徒家现在还轮不到他来做主,他想怎样,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他声音不大,却充满震慑。
……
安锦歌本可以将昨天在超市发生的事,当作是个意外,一个不算愉快的意外。可万万没想到,周一上班时,林斐彦居然真的发来了律师信!
她径直来到司徒啸白的办公室,担心的问:“司徒,那律师信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司徒啸白盯着电脑,口吻随意道:“他想怎样,我都奉陪。”
安锦歌了解司徒啸白的能耐,当然也清楚,他才不会把这点事放在心上。只不过,司徒啸白要是惹上了官司,不论大小,都会吸引媒体注意,到时候,只怕不会那么轻易就能摆脱。
这时,司徒啸白的手机响起,他接起来,居然是司徒鸿打来的。
“啸白,那封律师信是怎么回事?”他开门见山的问。
司徒啸白一拧眉,看一眼安锦歌,变换下坐姿,倚靠在座椅椅背上,“爸,什么律师信?”
“一个叫林斐彦的人,他要起诉你,律师信发到了公司。”司徒鸿言简意赅,“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啸白这才恍然,那个阴险的家伙居然发了两封律师信。
他嘲讽的勾起一侧唇角,不紧不慢的回道:“一点小问题,我能解决。”
司徒鸿却不这么认为,他严肃道:“你要记得,你在外面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司徒家。”
“我会处理的。”
司徒啸白挂上电话,对上安锦歌探询的目光,他耸下肩:“林斐彦这是不怕把事闹大,连我老子那边都收到了他的律师信。”
安锦歌听罢,沉默的敛下目光。
司徒啸白无所谓的一笑,“这事不用你操心,我会搞定。”
离开他的办公室,安锦歌的眉头都没有舒展过。
下了楼,她找到小白,“小白,我有点事要出去。”
小白什么也没说,直点头:“嗯,你去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安锦歌换了衣服,拎着包包便出门了。
来到林斐彦所在的公司,她径直给他打了个电话:“斐彦,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好似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样,林斐彦沉默了几秒钟,口吻显得有些公事化,“我这边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没关系,你忙,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等你。”说完,安锦歌也不等他答复,径直挂了电话,然后走进对面咖啡厅。
林斐彦放下电话,眯着一双深邃的眸,靠坐在椅背上,就这样坐着,脑袋里有些凌乱。
他终究是了解她的,她善良又独立,最不喜欢拖欠人情,也不喜欢连累他人。所以,他算准了在给司徒啸白发出律师信后,安锦歌绝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跑来找他解决。
结果,她来了,可他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昨天……他在超市里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违心的,是因为看到她和司徒啸白在一起,两人的亲密模样,让他完全不经大脑,说出了许多伤她的话。
其实,想和她道歉,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
林斐彦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直到秘书敲门进来给他送资料,他才倏尔惊醒过来。想到安锦歌还在楼下等他,忙起身:“放那儿吧。”拿起外套便出了办公室。
出了公司,他径直走进了楼下的咖啡厅,安锦歌正安静的坐在那儿,抬起一双眸子,目光平淡的望着他。
那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在她入院手术前,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怕再也看不到他,所以,总是会在他上班时,偷偷来到他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安静的坐在这里,直到他下班。
带着回忆,林斐彦慢慢走过去,坐了下来:“不好意思,太忙了。”
“没事。”安锦歌将桌上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推到他跟前。
看到这杯红茶,林斐彦的眉梢不可自抑的轻颤几下,她还记得,他喜欢喝什么。
端起来,他喝了一口,即使茶已凉,他还是喝出了那般熟悉的味道。
放下杯子,他开门见山道:“你来找我,是因为律师信的事吗?”
安锦歌点点头,缓缓出声:“斐彦,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何必要扯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