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啸白大步走过来,眉头皱着,一声不吭的站在她身边,眯起的眸子透露出主人的强烈不满。
柳梦尴尬得轻笑两声:“呵呵,我和你爸爸一直都想来看看你的画廊。今天刚好有空,就顺路过来了。”说着,还不忘赞赏旁边的安锦歌,“这位安小姐特别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你应该庆幸有这么好的员工,谁要是能娶回家啊,那还真是福气呢!”
安锦歌的脸越来越红,连笑容都开始不自在了。
从开始到现在,她就觉得奇怪,对方的问题完全超出普通范畴了,如今再听这话,很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可是,她要如何解释呢?
想了想,她还是沉默得好,抬起清澈的眸子望向司徒啸白,摆明了要将麻烦丢给他。
司徒啸白抚着眉心,眉梢微微抽搐着,想也知道他们中午刚八卦完他的问题,下午就杀到这里来是因为什么了。
咬了咬牙,他暗暗发誓:楚云那个混蛋,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侧过头,他朝安锦歌冷淡的吩咐一声:“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没你事了。”
生硬的口吻,让人浑身不舒服。
忽视掉心底的不适,安锦歌应着,又朝司徒鸿夫妇颔首致意便下了楼。完全没有留意到,身后追逐她的那道视线,刀子一样锐利,深刻。
对面,司徒鸿将儿子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微微翘了起。
安锦歌刚走,柳梦就瞪了司徒啸白一眼,“喂!哪有那么对女孩子说话的啊?”
司徒啸白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懒洋洋的说:“那要怎么说?我请她们回来是工作的,可不是当成女神一样供起来的。”
“你——”柳梦恨铁不成钢的捏了下他的俊脸:“你就成心气死小妈吧!”
司徒鸿别有深意道:“行了,该见的也见到了,剩下的,咱们也别参合了。省得把人家吓跑了,这笔帐还得算在我们头上。”说话的时候,他一直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
司徒啸白揉揉俊脸,目光调了开:“别听楚云那小子胡说,那些都是没有的事!”
柳梦迷糊了,“不是她?那是谁啊?”
“谁都不是。”司徒啸白忙揽上她的肩,“小妈,你们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妨碍我工作了。”
将两人强行送出大门时,柳梦扯住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我看这姑娘不错!清秀又有气质,不浮也不躁,现在这种女孩太少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快走吧。”
注意到安锦歌的视线,时不时的朝这里瞟过来,司徒啸白说不出是不耐还是窘迫,催得更急了。
柳梦则是不紧不慢的嫌弃道:“长这么帅有什么用?嘴巴那么毒,又不会讨女孩欢心,要是把人家姑娘吓到了!你就乖乖的回来给我相亲好了!”
说完,拉着丈夫就走,司徒啸白冤死了,朝着司徒鸿抗议:“司徒先生,能管管你太太嘛!哪有逼人家相亲的啊?!”
司徒鸿回过头朝儿子无奈的耸耸肩:“不好意思,我太太就这脾气。”
柳梦扑哧一笑,娇嗔的捶了下老公。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司徒啸白抚着额角,突然之间负担满满啊!
他回身走进画廊,看一眼不远处的安锦歌,皱了皱眉,不情愿的走过去,下巴微抬,“不管他们刚才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当真,他们平时就是那个样子。”
安锦歌凝视住他,心底里的委曲愈渐膨胀了,大有不诉不快的势头。就在他转身时,她还是忍住了想要叫住他的念头。
只因,她没那个立场。
整个下午,胸腔都是闷闷的,像压着什么,透不过气来。
安锦歌知道,她已走入一处误区,目前首要就是尽快找到出口,结束这种尴尬得说不出口的处境。
一连两天,她没有见到司徒啸白的身影,从小白那里得知,他貌似去了外地。
安锦歌正好乐得放松,在享受没有他带来的高气压空间时,恰好可以理清思路,不要继续在误区里横冲直撞,又寻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在这两天里,张敏如打过来几个电话,除了向她报怨关淑月之外,就是旁敲侧击想要了解她对林斐彦的态度,是否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不想再有任何牵扯。
在安锦歌开门见山的表白立场后,张敏如总算放心了。
挂上电话,安锦歌对母亲的偏袒,不再似之前那样愤懑,已渐渐麻木。脑海中思及林斐彦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她心里清楚,那注定是段无法挽回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