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宇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凝重的说道:“这个嫌疑人很不简单,处心积虑的做了这么一起案子,从当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他并不针对某一个特定的人来进行报复,而是针对某一种类型的人来进行报复,除此以外,我们再也找不到更加合理的作案动机。他作案前的准备极其充分,作案后的清理也做得极其到位。种种情况表明,此人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而且,手段残忍、行事果断、心思慎密,更可怕的是,他极其的小心。”
“他在现场大量的泼水,擦拭自己触摸过的所有物品,连烟灰缸里的烟头都被取走了,这足以说明,此人对公安机关获取证据的方式方法极其熟悉,他不仅知道我们怎样获取指纹,还知道怎么样获取dna。这样的一个人,却将自己的精 液遗留在了尸体体内,大家想想,这样的行为,对于此人来说,难道真的会疏忽了这一点?”
众人闻言,觉得确实很有道理,纷纷陷入了沉思之中,秋宇说的这个问题,的确是一个极其违反嫌疑人作案常理的行为。
钱治国想了想,说道:“也许,是射在了死者体内以后,要取出来非常麻烦,便干脆放弃了。或者,是他仅仅只是想到眼睛里看得到的地方,而眼睛看不到的位置,他由于心里紧张慌乱之下,根本就没有想到。”
秋宇眉头紧皱,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个人觉得,这不太可能。死者是早上七点多才离开的房间,而死者应该是凌晨五点以前遇害的,这就是说,嫌疑人至少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来清理现场。以嫌疑人如此心狠手辣的性格,这么长的时间,就算之前真的是不小心将精 液射在了死者体内,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最简单的办法,也是最安全的做法,只要将死者的**彻底割开,用大量的水冲洗,就可以做到,但他却根本没这样做。”
“另外,如果说他是由于慌乱之下没有想到的话,更是绝无可能。从现场勘查的情况来看,嫌疑人对现场的清理,顶多不会超过一个小时,甚至半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但他却是到了两个多小时以后才选择离开,这足以说明,他是故意拖延了在现场停留的时间。能这样做的人,怎么可能会慌乱,在我看来,嫌疑人在现场的种种表现,应该用从容不迫来形容才最为贴切。一个从容不迫的人,怎么可能会疏忽掉这一点。”
秋宇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又继续说道:“除了精 液以外,还有一点,也让我非常的疑惑。”
“你是说,那个易拉罐啤酒瓶子?”钱治国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就是那个垃圾桶里的易拉罐。”秋宇继续说道:“那个易拉罐,是一个新鲜使用过的,并没有被水泼洒过,但外壳上却有新鲜擦拭的痕迹。我们已经提取了,在外壳上并未发现任何的指纹,等待下步对瓶口的dna检验,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让我费解的是,他连烟头都能想到带离现场,一个易拉罐瓶子,又不是多大多重的东西,怎么却不带走,偏偏要采取这种既麻烦,又很有风险的方式呢?”
“听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是很反常啊!”钱治国紧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你们现场提取了些什么东西?结果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秋宇翻着笔记本,边翻边说道:“提取了尸体身上的血迹、床上的血迹、死者的衣物和包、阴 道擦拭物、死者的双手指甲、口腔擦拭物、乳 头擦拭物和那个易拉罐。昨天现场勘查完,已经到了夜里,检材是今天一早送上去的,最快的话,明天早上就能够拿到结果,最慢也不会超过明天下午下班前。”
“嗯,大家还有什么?没有的话,散会,将昨天安排的工作尽快做完。”钱治国眉头紧锁,冲众人说道,“小秋你留一下,其他人可以先走了。”
众人闻言,纷纷拿着资料,离开了会议室。没多大会儿,这里只剩下了钱治国和秋宇两人。
钱治国掏出烟,递了一支给秋宇,自己又点上一支,猛抽了几口,缓缓问道:“这个案子,调查方面没有任何进展,情报和技侦没有任何突破,现场还如此的不合常理,你还有什么高招,赶快给我使出来。”
秋宇闻言,不由苦笑了起来,将手中的香烟点燃猛吸了几口,摇头说道:“钱副,说心里话,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我也是有些一头雾水的感觉,能有其他高招的话,我早就用出来了,绝对不会藏着掖着,你就别取笑我了。”
钱治国苦笑了笑,又问道:“那你觉得,嫌疑人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会不会继续再这么干下去?”
秋宇低头冥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嫌疑人有个明显的特征,身上有很多刀疤。从这点来看,以前应该被人砍伤过,或者是经常与人恶斗,我们可以从这方面来着手,大量排查曾经受理过的故意伤害、寻讯滋事、聚众斗殴这类案子里面涉及的人员。另外,既然此人如此仇视卖**,应该是受到过这类女子的伤害,也许是染上了性病,也许是感情被这种女子欺骗过,都有可能。我们也可以排查全区乃至全市,有性病和艾滋病记录的人员,还有近年来因嫖娼被打击处理过的人员,只要找到脸上有明显陈旧性疤痕的人,就能找到这个嫌疑人。当然,这样做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至于此人还会不会继续作案,我个人认为,确实是有这个可能性,而且,可能性还非常的大,但就目前来说,我们却只能干瞪眼而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