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录!”郑和吩咐书记官,“永乐四年,八月二十日夜,虎字号战船与风字号粮船于夜航中相撞,致使官兵九人淹亡,损失粮草两千石,大明正使兼总兵官郑和,召集各船文武职官,查办事故,严明军法!”
“总旗官吴勇!”郑和叫出了总旗官吴勇。
“职下在!”吴勇出列抱拳行礼。
“监军刘太延!”
“职下在。”
“令你二人据实禀报!”
“禀国使,职下昨夜旧伤发作,痛不可当,迫不得已才服用了医官给予的药酒一碗。”吴勇当先出声辩解道,“职下,绝非酗酒致罪,啊,对了,撞船时,舵台上是监军刘太延值守,此事,医官可以为证!”
“禀国使,吴总旗所言,句句属实!”被吴勇拉出来的医官,行礼证明道。
“禀国使,吴总旗串通医官,捏造事实,昨天夜里,吴总旗酒瘾大发,足足喝了两坛子烧酒,大醉之后,还在船尾张网捕捉海豚,乱下行船号令,致使战船与粮船相撞!”监军太监刘太延向郑和解释道。 “乌壳贝!你小子胡说八道!”吴勇指着刘太延的鼻子骂道。
“放肆!”郑和厉声道。“吴勇,刘太延有名有姓,为什么骂他乌壳贝?”
“呃,禀国使,刘太延污蔑职下,职下这才忍无可忍!”吴勇狡辩着。
“禀国使,吴总旗不止醉酒失职,还嫁祸于职下,请大人明察!”刘太延哭丧着脸道。
“刘太延,难道你自己就没有过错了吗?”郑和看着刘太延问道。
“职下,也疲劳过度,打瞌睡了,”刘太延低头认错。
“好啊,一个醉生,一个梦死,两千石粮草,九条人命,就这么葬于海底了!”郑和厉声责问。
“职下有罪!”刘太延,吴勇齐齐跪下请罪。
“为严明军法,惩前瑟后,着即剥夺吴勇官职,鞭笞五十,降为战船二等水手!”
吴勇胸膛起伏,终究是认罪了:“职下遵命!”
“刘太延,你身为监军,罪无可赦,”郑和带着一丝心痛,“你自己执法吧。”
“郑大人!”刘太延带着一丝哭腔:“我虽有过错,但,但罪不至死啊!” “那九个兄弟就该葬身海底吗?”郑和指着大海喝问,“监军太监,各个都是皇上钦命,更应该成为部属表率,奉公尽职!否则,何以监军?刘太延,你可记得当初成为监军时是如何说的?”
“职下不敢忘记,严守法纪,公忠体国,忍辱负重,仰报皇恩!”刘太延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