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俢肆皱眉,明显对她刚刚那声称呼不太满意,“叫阿寺!”
“好,阿寺!”唐翩跹懒得在这些细节上跟他深究,“求你了,放了炳叔,饶他一命,嗯?”
“跹跹,别的事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连俢肆态度坚决。
“可我就只想求你这一件事。”唐翩跹不放弃,眨了眨无辜的眼眸,拉着手里那只手臂左摇右晃,跟他撒起娇来,“好不好嘛,你答应我啦。你一向都那么疼我,就再疼我一次嘛!”
这要换做平时,换个要求,连俢肆早就融化在了她天真无邪的动作下,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她这个样子!
甚至他还会在脑子里幻想,若她也这样拉着他的胳膊,用着楚楚可怜又勾魂摄魄的眼神渴望的看着他,求他说,“连俢肆,求你了,别折磨我了,快进来……”
真有那么个时候,就是让他去死,他都没二话。
可这个丫头偏就是不解风情的很,居然为一个伤害过她的人求情。
也知道她并不是天真或傻,而是在替他的未来担心。
他承认他很感动,几乎就要心软了。
但一想到她昨晚差点被一群人给轮了,他就忍无可忍,自然也就不会轻易放过炳叔那个狗杂碎。
“跹跹,你听话,别闹了好不好!时间真的不早了,我很困,让我去洗澡,嗯?”曲手揉起了太阳穴,连俢肆一副疲惫不堪的表情朝她看过去,“炳叔的命我是要定了,不杀一儆百,有些人就不会安分守己。实话跟你说,就是我现在答应你,只怕也是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唐翩跹挑眉问,心里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你要做的除了爱我,时时刻刻的想着我,就是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做你想做的事,至于其他的,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说完,把被她攥着的那只手从她的掌心里抽回去,连俢肆转身就朝斜对面的房间走了过去。
在他扭动门把准备推门进去的一刻,站在自己房门口的唐翩跹再度叫住了他,“好,我不为炳叔求情了,反正求了也没用,你想做的事从来就没人拦得住。那至少你得告诉我,你究竟用了什么招数对付他?”
“跹跹!”感觉她今天的话有点多,连俢肆剑眉微蹙,转过身去沉声对她说,“你该休息了!”
深知跟他对着干没好处,唐翩跹灵机一动,转换了策略,“他是害我差点被轮.歼的元凶,作为受害者,我连这个权利都没有吗?”
连俢肆本来不想告诉她,怕吓着她。
但看她一脸恳求,又是这么晚的天,再没完没了下去也不是办法。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告诉了她,“我让人从亚马逊弄了一条食人鳄,饿了几天之后关在笼子里。笼子上面没有天盖,炳叔被绳子吊在笼子的正上方。每隔五分钟,绳子就会往下落一次,两分钟之后又会升上去,如此周而复始。我回来的时候,他的双腿已经被那条鳄鱼撕扯的只剩骨头了,我身上的血就是这么来的。”
末了,他还眉飞色舞的冲她笑,“怎么样,还满意么?会不会觉得很解气?跹跹,这个世界上但凡是伤害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瞬间感觉呼吸困难,唐翩跹一手捂胸,一手扶墙,简直被他折磨炳叔的手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来,对他说,“连俢肆,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满心以为他一番激昂的陈词会换来她的拍手叫好,毕竟她一直都是个有仇必报的性格,可她却说了这么句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话。
箭一样的冲上去,扼住了她的脖颈,就直把她往身后的墙上抵,连俢肆怒不可遏的眼神里满是震惊和错愕,“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其实没怎么用力,唐翩跹自然也不觉得疼,但还是被他突然发狂的举动吓了一跳。
不敢置信的目光带着前面未有的失望和陌生感落在他暴怒的脸庞上,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她好像从来就没深入的了解过。
“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那是人命,不是草芥,你怎么能用这么惨绝人寰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已经落在你手里毫无反击之力的人。我宁愿你给他一枪一了百了,也不要你这样造孽!”
伴着瞳孔一阵急速的收缩,连俢肆手上的动作也是不受控制的跟着一紧。
“你说我残忍?!你居然说我残忍!”他咬牙,一字一顿的重复她的话,望着她的那双鹰眸里顷刻间就笼上了一层绝然的怒气,“这世上谁都可以说我残忍,唯独你不行!唐翩跹,我是为了谁才那么对炳叔!这些年,我对你怎样,你难道看不出来感觉不到吗?”
脖子被他掐的生生的疼着,唐翩跹却是顾不上喊痛,眉心轻皱,她据理力争,“我当然知道你这么做,纯粹是为了给我报仇,我其实很感动。至于你对我的好,无需你多言,我这辈子都会铭记于心。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我不喜欢你的处事方式!”
冷冷的勾唇一笑,连俢肆用着君王般不容违抗的口吻对她说:“你不喜欢也要喜欢!既然你喜欢我这个人,就要喜欢我的全部,不管是好的一面还是坏的一面,由不得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