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审美观至今没调整过来,墨紫摇摇头,不跟他争豆绿的美丑问题,“是,我嫌你。身为玉陵二皇子,我嫌你身上的责任太重,任重而道远的。而复国成功,你就是玉陵皇帝。我便嫌你不能对豆绿一心一意,一后宫的女人。要是复国不成,那就更不用考虑了,命大概都不保。想来想去,唯有jn商金银,还不失为妹夫的好人选。”
金银闷声笑,用扇子打墨紫的头,“我家的三儿想太多,为兄开玩笑罢了。我若对你妹妹动了情,是一定会带她走的,哪里容你说不行。”他问得是,怎么不见豆绿来送。
墨紫眯眼。她想多了吗?看他说得坦然,似乎真没有动心的迹象,她就产生了奇怪的矛盾心理。豆绿哪里不好,他又嫌丑又嫌傻的?
这时,元澄和萧维出来了。
“萧将军愿意放我走了么?”金银扇柄一敲手心。
“萧将军并非不肯放你,不过有各种担心和顾虑罢了,毕竟皇上的意思是将你救回去。”元澄为萧维代言。
“二殿下……”自这趟跟船,他的适应力和调节力前所未有得到了锻炼,“萧某确恶意。玉陵皇室如今只有二殿下一人,里面形势如何十分难说,反抗军的战力也令萧某担心。与其莽撞跟去,我本意是想请殿下去大周跟皇上亲谈,皇上一定会支持殿下的。玉陵遭难以来,大周收容了很多玉陵百姓,不但开仓放粮,而且为他们建村起市,甚至更改了临时户本之例法。皆因为,我们是一脉相承。”
墨紫听了这番言语,眨眨眼,原来萧维也很能打官腔。
金银官腔回去,“萧将军说得极是。大周一直帮着玉陵百姓,楚毓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的。此番你们的救助,楚毓铭记在心。奈何玉陵生灵涂炭,百姓水生火热,楚毓再不能袖手旁观,想要尽快赶回去,与大求周旋到底,复我玉陵锦绣河山。为此扰乱了萧将军的行动,辜负了周皇帝的好意,楚毓深觉遗憾。不过,我相信不用多久,你我一定能再见面,把手言欢,一醉天明。”
金银带着一两等人下到陈胜的船上,陈胜又是好一番热切认主,然后才冲墨紫道,“姑娘曾给陈胜方便,今日将毓殿下从大求人手中救了出来,陈胜感j不尽,愿教姑娘一法,能安然渡过江去。”
“陈将军请说。”兴许,比她的法子周全。
“我看姑娘的船与我刚才弄沉的一艘大求战船有七分相似,我这儿有缴下来的武器盔甲,便是连暗号,水道图和巡逻船的路线都一清二楚。姑娘不妨伪装成巡逻的战船,再趁夜黑难视借机混过去。”陈胜乍眼见到墨紫的船时,真心以为是大求船,所以才有此想法。
墨紫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我原也是要混过去的打算,却只能等巡逻船错开的间歇,让对方以为是自己人,然后快速行过江去。有了陈将军的相助,就不是纯粹看运气了。”
陈胜晃晃火把,“姑娘的方法过于冒险。这条河的尽头就是水寨,要入江得经过盘查,没有大求颁发的行船许可,不但不能过关,还会引起怀疑。唯一的方法就是冒充巡逻船。沿江水寨连成线,把关的人也不是每个寨子里的兵士都认识,且最近一直有新的战船加入。”
魏佳嘀咕道,“从来都满打满算,把握十足的样子,居然还有试运气的时候?”
墨紫听个正好,回头还笑,“我可不是什么事都有把握的。更多时候,走一步看一步,遇到紧急处,再紧急应付就是。所以,别把我看得太本事了。”
陈胜不仅给了墨紫缴获的东西,还派人为船身涂上他灭掉的那艘战船的名字——螭,又等墨紫挂上狼旗和水寨寨旗,看上去似模似样,才下令回航。他们要回玉陵,必须从封州走。但陈胜能偷入大求境,据说是有一条极险却极密的水道,只要耐心藏过这段时间,天气不错,风向不错,出去没问题。
火光灭了,烟吹散了,划桨的声音让有节奏的水流声替代,载着金银的船消失在支流之内。
墨紫没时间伤感别离,给臭鱼他们分配完任务,不久就感觉到水速急切起来,快到河的尽头,江的入口。
“元澄。”她不自觉寻找依靠。
“我在。”他也换了大求士兵的软甲衣,戴了盔帽,掩住斯文的相貌。
星月之下,河那边并排着五艘大求战船,尖翘的船头冷冷泛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