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仙子赏面,”
古月闪身让小明进院,却把两个塔卫拦在了门外,由于宿舍属于私密场所,即便是塔卫也非请勿入,所以两名塔卫面面相觑只能眼巴巴地望向小明。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小明冲两位尽忠尽职的塔卫说道,
“丁公子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就大声喊我们,”一名塔卫明显不太信任古月,在后面叮嘱了句,
小明信步走进院子,此时虽已是夜色正浓但里面却灯火通明把周遭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只见一条笔直的石板路延伸到十余丈外才是主建筑群,宽阔的院子里没有多余的园林摆设,只有如同地毯般平整密实的青青草地,而草地的中央有一棵古树孤零零立在那里,树干并不高,但枝繁叶茂的树冠却覆盖极广,像个天然小凉亭似的。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玄元菩提树了,小明暗想,从走进院子的那一刹那他就发觉空气中元气浓密,虽然没有练功塔压力那么大,却也远比白塔其他地方要好很多,估计也是拜此树所赐。
“这棵树就是玄元菩提树!可惜整个白塔无人识得,只拿它当元石来用,真是暴臻天物,”识海中司徒聪突然发话了, “这树最大的功效其实是旷怡神魂,让人极容易进入静心幂思之境界,当初明皇初学《混元》,就是坐在玄菩提树下静悟多日终悟得情道,你说用处大不大?”
小明顿时明白司徒聪对这甲一号房的兴趣所在其实就是这棵树,至于半神体的古月和地火焚炉只不过是碰巧赶上了而已。
“行啦,院子你也进来了,有话就快说吧,还有,把你脸上那块破布给我摘下来说话,看着怪别扭的,”一旁的古月却并未打算把小明让到屋里,而是只走了几步就停下来打发走两位侍女后,极不奈烦的说道,
“我戴这个只是因为白日里受了伤破了相,怕唐突了仙子,”小明说着随手把脸上的手帕摘了下来,虽满脸的血道子,却笑容可掬跟没事人一样,
古月歪着头盯着小明的脸足足看了好几息,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一口整齐好看的贝齿,表情愉悦地说道:
“你这样子我看着就舒服多了,说吧,啥事,”
“我来是有两件事,头一件事儿是想与仙子交个朋友,多走动多亲近,日后在白塔彼此也有个照应,”小明表情轻松侃侃而谈,仿佛说的理所当然正应如此的一件事,其实这完全是司徒聪的授意,只不过语言是小明自己组织的,他对司徒聪向来言听计从,加上他本身对古月没有过多渴求,说起话自是随意,只是这话在旁人眼里已经显得狂妄之极,那古月听了果然收起笑脸面色一寒,冷道: 古月平日里被白塔各路天才学员苦追,当中既有斯文隐晦的,也不乏粗俗狂妄的,更有使些手段招的,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且烦不胜烦。本来她最初见小明敢那样硬撼葛大通对他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后来小明为杏赎身的事虽然有些荒唐却也足见其有情有义更是多了些好感,只是由于其身份的敏感古月并不想与之有任何的交集,但她没有想到前几日此子竟然丑态百出的非礼自己,尽管后来小明当众道歉还生受了她一顿毒打,可古月心里还是把他贴上小流.氓标签,先前那点微不足道的好感也荡然无存。此番小明登门来访,说起来又和那些意图对自己不轨的臭男人差不多的一套说辞,顿时让她有点恼怒,若非这丁尚明修为实在太浅,按她的脾气定会象对付其他男学员那样当场出手整制了;当下再无耐心跟小明周旋,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可没工夫听你废话,给我滚!”
“小生本是一片赤诚,仙子为何如此不近人情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小明面不改色应了句,司徒聪在来之前早就料想到古月会有此反应,自然也准备好了说辞,
“想和我做朋友,你凭什么!凭你的赤诚吗?”古月挖苦道,若是前几日以小明的瘦小身板古月只能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但今时今日此子活脱脱一个半大小伙子,还颇有些古怪气质,她也不由得将之视为同龄男子了,
“对,就凭我的赤诚!”小明语气突然一硬斩钉截铁地答道,“我来白塔时日虽不长,却也久闻古仙子大名,知道仙子素来视权贵外物如粪土,对那些凭家世背景凭相貌修为诱惑于你的登徒子们不假辞色,甚至不惜易男子装容铭志,足见仙子清新脱俗蕙质兰心,在白塔,表面上你是天赋超然且容貌美丽,绝对称得上出类拔萃的女子,还是散人帮的领袖,追求者众,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我敢肯定,你的生命里缺少一样物什——那就是赤诚!试问可有人对你一片冰心赤诚以待?”
小明借题发挥直接长篇大论背起了书包,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这一通连夸带捧外带谆谆诱导把一旁的古月听得不由得呆住了,面色阴晴不定好半天都楞在当场未发一言,在这个只注重天赋修为的修真世界里,她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凡人“言巧语”的强大攻心之力,不过这古月端的是聪明伶俐又颇有些阅历,只过了半晌就反应过来,反问了小明一句:
“那你呢?难道你想结交我就没有旁的目的而只有赤诚吗?怎地又不见你对其他人赤诚!”
这句话算是直戮小明的痛处,还好他早有准备,答曰: